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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羊皮的狼】(完)【作者:叶霓】

第一文学城 2023-07-04 03:04 出处:网络 作者:叶霓编辑:@ybx8
                第一章   罗俐国的小郡主端木蓉,好不容易在爹爹广怀王的允许下前往「雾都书院」

                第一章

  罗俐国的小郡主端木蓉,好不容易在爹爹广怀王的允许下前往「雾都书院」
求学,对于此趟的游历,她心底可是充满希望与憧憬。

  自从大哥端木煜于数年前离乡背井前往汉土游历察访时起,端木蓉心底便升
起一丝渴望——她也要自由自在到处行走,看遍五湖四海、游尽千山万水。无奈
她是个姑娘家,想去哪儿行动都受了限制,让她好生不平。

  既然无法学大哥远离罗俐国四处游山玩水,至少地可藉由求学之便满足贪玩
的心。广怀王知晓女儿有去书院求学的念头时,诧异她何时变得这么知长进,居
然懂得用功了。

  不过再怎么有上进之心到底还是姑娘家,若让她单独到雾都念书,他还真是
不放心。为此,他与王妃伤神了好一阵子,始终下不了决定。

  再者便是煜儿的下落不明已让他们几乎一夕白发,如今蓉儿又成天以这档事
对他们争辩不休,让他们又恼又火。

  难道这丫头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啊!想想煜儿离家已将近五
年,蓉儿转眼间也十八了,是该我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这时候她去求什么学、
念什么书呢!

  但蓉儿继人的本领深厚,著实让他们两老烦不胜烦,最终还是答应她的要求
了。

  既然劝不动她,就让她去吃吃苦头好了,也好让她明白,一个姑娘家在全是
男人的地方生活是多么困难。

  吃足了苦头,她自然会回来。

  但书院收女弟子还是头一回,何况是位郡主呢!于是广怀王特地书了封信给
雾都书院的夫子平先生,请他破个例,好好照顾端木蓉。

  一得到允诺,端木蓉开心不已,她快乐的背起行囊,在婢女小芊的陪同下,
准备快乐地踏上旅途。

  广怀王派了护卫跟随,但端木蓉不希望好好的一段旅程被那些跟屁虫破坏,
因此早在护卫等候在她寝居前时,便与小芊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出王府。

  「郡主,我们要不要歇会儿?」小芊捶捶双腿,头一次穿著简便的裤装,还
真是别扭。

  「也好。对了,小芊,离焦县还有多久啊?」坐下来的端木蓉看了看微西沉
的日阳。

  「我也不知道,令天可能到不了了。」小羊皱皱眉头。

  「可是我们错过宿头,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么办?」端木蓉双手托腮,
开始哀声叹气,心想若是天一黑,她们仍我不到可投宿的地方,那该怎么办?

  会不会遇上……那种东西?

  「那我们……郡主,您快想个办法啊!」小芊开始发抖了。

  「行了,你别再郡主、郡主的挂在嘴上,会泄漏身分的。」端木蓉紧抱著双
臂,毛骨悚然地向四处望了望。

  眼看天色愈来愈暗了,头一次置身荒郊野外的端木蓉,耳听著晚风吹刮著树
叶的声响,已控制不住地打起颤。

  「那我要喊您什么?」小芊憨傻地问。

  「就喊我小姐吧。我们以女儿身去念书已经非常不合时宜,所以我不想再带
著『郡主』的声势,这样人家会以为我是故意去招摇的。」端木蓉有所顾虑地说。
这些都是出门前娘亲交代她的。

  「哦。」小羊虽然不太明白以「郡主」的身分去念书有何不好,但主子既然
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遵命行事。

  不过现在!她担心的是晚上该怎么度过才成,总不能就睡在大树下吧。

  「小芊,趁天色还没全黑,我们继续走,找个地方栖身一晚。」端木蓉下定
主意地站起来。

  「继续走?」小芊却不赞同,「郡……小姐,再往前走路就更窄了,如果一
个不注意,会迷路的。」

  「那我们往回走吧。」反正说什么她都不要睡在荒地。

  「那更不行,这一路上我们走了大半天,也没看见任何可安身的地方。」上
小芊认为更是不妥了。

  「那……」端木蓉气恼的一跺脚。「说什么我都不睡这儿!」

  看郡主执意要找个安身的地方,小芊只好退一步,说道:「好吧,那我们就
继续走,但我们得沿路做记号,如果真的迷了路,才有机会找著路。」

  她虽然看似没啥脑筋,不过出门时可是身兼王爷与王妃千交代、万嘱咐的压
力,说什么她也要以郡主的安危为要。

  「小芊,还真难得,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开窍了!」端木蓉笑咧了嘴,
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这……」小芊搔搔脑袋,一脸赧色,「也没有啦!」

  「那我们走吧。」

  端木蓉拉著小芊的手,就著夕阳顺著小径继续往一刖走,每到一个岔路,她
们就在树干上做下记号。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瞧见一座小庙在不远处的坡地。

  端木蓉开心地大叫道:「小芊,你看,有庙耶!今晚我们不用睡在野地了。」

  小芊也兴奋地猛点头,「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我已经走得好累了,快进庙里吧。」端木蓉扬起嘴角,朝小庙奔去,但当
她一推门而人,整个人却定在门口,笑容也随之隐去。

  小芊差点撞上她的背。「怎么了?小——」

  端木蓉立刻拉了拉她的衣袖,要她住口,「有人。」

  「有人?!」小芊这才探进小脑袋一瞧,庙里头果然躺著三个大男人。「那
我们该不该进去?」

  「这……」端木蓉懊恼不已,「早知道我们该换男装再出门,现在这副打扮
该怎么办是好?」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好了。夜已深,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如
果这些男人心怀不轨,那可就糟了——

  「嗯……好吧,我们走吧。」

  端木蓉也觉得不妥,转身想离开,突闻一这沉厚的男人嗓音扬起。

  「既然来了,又为何走呢?」

  她们猛地回首,见其中一名男子已翻身坐起,一脸灿烂笑容。

  「呃……我们……」端木蓉拉了拉小芊,面对陌生男子过分亲切的笑意,有
些无所适从。

  「外头太凉了,快进来吧。」男子眯起眸子淡然地扬起一抹笑,却还是给人
一种诡谲感。

  「小姐,人家既然这么热心,看来又不像坏人,我们就进去吧。」小芊早被
男子俊逸的外貌吸引,再说对方浑身散发著一股书卷味,怎么看都像个受过良好
教育的富家公子。

  端木蓉心想,短时间可能找不到第二处可安身的地方,于是同意小芊的说法,
进人庙内。

  这座庙看似荒废许久,香火已不再,四周还有不少蛛网,四壁苍凉。

  端木蓉进人后便先到佛像前合十行礼,才转往陌生男子面前说道:「这位公
子,打扰了。」

  「哪儿的话,出门在外,本该相互照顾,只是……」男子眉一挑,眼中满是
笑意。

  「只是什么?」端木蓉歪著脑袋问。

  「只是就你们两位姑娘家跑到这荒郊野外,实在是太危险了。」

  男子凿刻般的面容,潇洒得让她们两人一阵迷乱。

  端木蓉害臊地垂下小脸,嗫嚅道:「我们本想换上男装再出门,但因为时间
匆促,所以……」

  还不是为了躲爹爹派来保护的侍卫,害得她与小芊拿著几样重要的东西便溜
出来,直到出了府邸大门,才知道两名女子在外游荡当真很危险。

  原来她们打算到了镇上时再买男装换上,但又为了要避开那些追来的侍卫,
她和小芊连购衣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踏上前往雾都书院的途径。

  「这样吗?」男子眸光一阵闪动,随即把另两人唤了起来,「于阳,姬默,
起来了!」

  于阳将蒙在脸上的布毯掀开,当端木蓉两人瞧见他的容貌后,吓得紧抱在一
块儿。

  「抱歉,于阳就是这副样子,看习惯就好。」男子朗声一笑!转首对于阳说:
「早叫你把那一脸落腮胡剔掉,你就是不止月,只露出一双眼瞪人,害两位小姑
娘直以为你是野兽。」

  「公子,这胡子可是我的标记,怎能剔呢?」于阳伸了个懒腰,看向端木蓉
她们,「这两位姑娘是……」

  「他是我的护卫。对了,还没请教两位姑娘芳名?在下姓骆,单名一个云字。」
男子的咀角漾出浅笑。

  「我叫端木蓉,这位是我的贴身女婢小芊。」端木蓉老实说道。

  「端木!那姑娘与广怀王府可有渊源?」一直不动声色的姬默坐起身,他那
副邪冷的样子直让端木蓉看得胆战。

  那种发自内心的骇意,似乎比她乍见于阳时更甚。

  「呃……」端木蓉的嗓音在发抖。

  「姬默,你也醒了?」骆云笑了笑,转首对端木蓉道:「他是我的密友,这
回陪著我一道,打算去雾都。对了,我也好奇,广怀王可是令尊?」

  在罗俐国,姓端木的不多,广怀王端木遨的大名更是时有所闻,况且瞧眼前
这位姑娘谈吐与气质都不凡,定和端木遨有某种关系。

  「是的,公子认识家父?」她很惊讶地问。

  「广怀王响誉整个罗俐国,我又怎会不知呢?」骆云肆然低笑,看著她的眼
睛猛然一亮。

  果然,她是端木遨的掌上明珠,

  「公子,您太客气了。」端木蓉被他盯得脸儿嫣红。

  倒是小芊对骆云印象颇佳,甜甜地看著他笑问,「公子刚才好像是说要去雾
都?」

  「没错。」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要去那儿!」小芊开心地说。

  「小芊!」端木蓉睨了她一眼,气地的多事。

  小芊立刻垂下眼。

  「不知端木姑娘是要去雾都的哪儿?」骆云问道。

  「我们是要去雾都书院。」既然小芊都已泄漏了她们的去处,她若再隐瞒,
就太说不过去了。

  「去书院?找人吗?」他再问。

  「不是,我是要去念书的。」

  端木蓉看了看他,已猜测到将自己去书院的目的说出来时,他们所会产生的
反应了。

  「念书!」姬默掩嘴轻笑,「果真是富家千金,居然会有这种奇特的想法。
姑娘家到外地念书,岂不笑死人了!」

  「你——」端木蓉被他那种近乎苍冷的笑,弄得浑身一颤。

  「姬默!」骆云对住他的眸子蓦然一凝,立即让他止住了笑。

  姬默仰高下颚冷哼了声便别开脸。

  「蓉郡主的上进心真是让在下自叹弗如啊!」骆云扬唇一笑,立刻将场面给
拉了回来。

  「也不是,只是我喜欢到外面看看,念书不过是借口。」端木蓉羞涩地低下
头,毕竟贪玩对一个姑娘家来说也不是件好炫耀的事。

  骆云笑出磊落嗓音,清俊的脸上溢满了对她的激赏。「真是难得,我头一次
遇见姑娘家这么坦言不讳。在我认识的女子中,哪个不是做起事来扭扭捏捏,心
里想的和做的完全不一

  样,没有一个如同蓉郡主这般诚实又大方。「

  端木蓉因他这番话而心乱如麻,一抬眼又对上他的墨沉黑瞳。

  她赶紧别开脸,急忙找个话题,忽略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真不好意思,夜
已深还把你们吵醒,你们继续休息吧,我和小芊会自己安顿,不打扰了。」说完,
端木蓉便拉著小芊走向破庙的另一头。

  骆云朝她们走了过来,并命令于阳将他们方才用来做睡垫的软被扛了过来。

  「蓉郡主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够睡在这种地方,这些软被你先拿去用,可别
著凉了。」他一使眼神,于阳立刻上一刖为她们将软被铺好。

  之后他们两人对她们微微颔首,又回到原位。

  端木蓉不好意思地道:「这样不好吧,软被还是你们拿回去用。」

  「姑娘,你这样未免太见外了,我们随便睡就行了,蓉郡主不用担心!」他
漂亮的唇线一扬,俊眉轻挑,逸出笑意。

  端木蓉这才走至小卒身旁,对她道:「既然对方坚持,我们只好接受。」

  「既然如此,小姐就睡吧,天亮了再好好谢谢人家。」说完,小芊转首看了
看奇怪的三个人。

  赶了一天的路,端木蓉还真是累了,躺上软垫,她闭上眼,没多久便沉睡。

             *****************

  天方亮,还沉浸在梦乡中的端木蓉被一阵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看了看四
周陌生的环境,才恍然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猛一起身,瞧见骆云正一脸笑意的看著她,让她吃了一惊。

  她立即转首,满脸嫣红地躲开他灼热的视线。

  「小芊,起来了……快起来……」

  端木蓉轻轻地拍了下小芊的脸庞,偏偏她像是睡死了,怎么也叫不起来,还
真让她难堪。

  「是我们吵到你了?」

  骆云走近,带笑的嗓音飘进端木蓉的耳里,激汤著她的心,她想假装没听见
都难。

  「我们本就该起来了,否则会误了人书院的时间。」她还以一笑。

  骆云看著她那巧笑倩兮的容颜,眸子随之眯起,灼利的目光胶著在她身上,
眸光似乎已移不开。

  姬默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抱手环胸,嗤冷地说道:「还真厉害,不愧是狐狸
精,才一晚的工夫,就把你的魂给勾去了。」

  端木蓉闻言愣了下,不明白他话里的尖锐为何而来。

  「姬默,你不过是陪伴我去雾都,可没身分说这种话。」骆云俊脸一沉,所
吐出的每个字虽然很轻,却有如坚石般冷硬严酷。

  姬默气恼地瞪了路云一眼,随即冷哼了声,转身走出小庙,还故意将庙门用
力关上。

  被这阵声响震醒的小芊突然坐起,望著端木蓉惊愕地问道:「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快点起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小芊揉揉眼睛,赶紧将骆云借给她们的软被折叠好,捧去还给对方。

  「骆公子,昨晚真的很感谢你们,有了这些被于,我们睡得很舒服。」她一
双眼直盯著他瞧,仰慕欣赏的表情明白挂在脸上。

  端木蓉见状,立即将她拉了过来,睨了她一眼,「别看了,该走了。」

  「哦。」小芊这才如梦初醒。

  「我们先行一步,后会有期。」端木蓉向骆云颔首致谢后,便和小芊一块儿
离开了。

  才出庙门不远处,她们看见姬默站在路口,似乎正等著她们。

  「公子有事吗?」端木蓉戒备地看著他。

  这位叫姬默的男子长相过分邪气,对她们又有著某种不满的情绪,让端木蓉
不得不提防他。

  「我劝你别和咱们公子走得太近,这对你完全没有好处。」姬默眯起眸子,
一字字地警告著,给人一种矫揉造作、心机深沉的感受。

  「我……我没有啊,你瞧我们不是要离开了?」端木蓉实在是摸不透他的话
中意。

  虽然他们的目的地同是雾都,但是那地方不算小,想要再见面不容易。

  姬默弯起唇线,道:「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端木蓉已被他的说词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

  「既然他没说就算了,祝你们一路平安。」姬默的眸光轻轻闪动,笑意这才
涌现出来。

  看他这副诡异的笑容,端木蓉不禁寒毛直竖,握住小芊的手也蓦然紧收。

  「谢……谢谢……」与小芊相觑了眼,端木蓉拉著她绕过姬默,继续上路。

  走了一段路之后,小芊终于忍不住说:「刚才那位姬默公子真的很奇怪。」
一想起他那副阴阴冷冷的笑,与动作中的诡异,她便忍不住打从心底发毛。

  「以后你都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咱们出门在外,遇到的人可不像在府裹那般
单纯,说不定进了书院,遇上的人更复杂,咱们千万得小心。」说完,端木蓉想
了想,觉得两人的女子装扮当真是不妥,于是又道:「待会儿到了焦县,一定要
买件男装换上,至少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烦。」

  「也对,如此一来,我们在行动上也可以方便些,说话也可以粗鲁一点了。」
小芊开心地一笑。

  「你这丫头已经是够粗鲁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端木蓉忍不住敲了下她
的脑袋,终于露出了以往的开心神情。

  「痛啊!您是郡主,怎么可以乱打人?」

  「郡主又怎么样,我偏偏就要打你!快回来……你还跑!」端木蓉咧开笑容,
在小径上与小婢女玩起追逐游戏。

  「你瞧她们,真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姬默眉一挑,对著身边正专注地看著
她们的骆云说道。

  「你刚才究竟向她们嚼了什么舌根?」骆云摇摇纸扇,突地一问。

  姬默愣住,脸色骤变。

  「别忘了我们此次出来的目地,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而你竟为了这么点小事
吃味,没这个必要吧!」骆云微眯著双眼看著姬默,眼神冰冷,表情带著几分邪
味。

  「我……我知道。」姬默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走吧。」骆云眯眼望著端木蓉主婢两人消逸的方向,也随之迈步。

  于阳扛起所有的东西也跟著上路,走了一会儿他回头,发现姬默仍停驻原地,
一脸的倔强,于是调侃道:「快走吧!公子可是主人的义子,又是正常男人,跟
你不过是玩玩的,识趣的话就别惹恼他。」

  姬默柳眉一蹙,双拳捏得好紧,看了于阳一眼后,认命上路了。

             ******************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好个春暖花开三月天。

  端木蓉与小芊在焦县买了男装并将它换穿上。

  在如此多娇的天候里,穿著一身轻杉长挂,的确是方便多了,两人都感到无
比轻松与自在,就连行为动作间也放开不少,渐渐露出小女孩的玩性。

  「郡主,离雾都大概只剩下一天的脚程了,走快点的话,说不定晚上就能到
了。」小卒恨不得有对翅膀可以立即朝那儿飞去。

  「你怎么又喊我郡主了!对了,我们现在穿著男装,可也别再喊我小姐,知
道吗?」端木蓉受不了地摇摇头。

  小芊搔搔脑袋,「那就喊你﹃公子﹄罗。」

  「对,真聪明。」端木蓉敲了下小芊的脑袋后往一刖跑开。

  「唔……公子,你打我!」小芊立刻追了上去。

  「别闹了,我们得加紧赶路才成,我已经睡客栈、睡破庙睡怕了,最好今天
能赶到雾都。」

  一思及昨夜的情形,她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儿,那三个人怎么看都好怪异,以
后还是不要碰头好。

  不过想想,那位叫骆云的男人还真特别,或许他会在她心底留下好一阵子的
记忆。

  才往前走几步,端木蓉便觉得身后有抹影子,连忙回头,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真是奇怪了!

  「小芊,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咱们?」她蹙眉低声问道。

  「有吗?」小芊转身看了看,不禁失笑,「您太多虑了,这条路上就这么几
个人,谁会有闻工夫跟踪咱们啊!」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儿怪!」端木蓉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您自从出门后,就变得紧张兮兮,这样不好的,该放松心情,否则
若是生了病,让小芊怎么办呢?」

  「你放心,我不会的,你瞧,我不是好久没生病了。」端木蓉睨视著她,取
笑起她的多心。

  「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芊煞有其事地直摇头。

  端木蓉大笑了起来,「真是受不了你,还真迷信耶!」

  「我不是迷信,从今后只有我们两人可以相互照顾,您一定要保重。」她不
放心地说。实在是郡主从未离开过王府,这次出门又故意甩开护卫,可让她负担
更重了。

  「是。」端木蓉紧拉住小芊的手,「那就别再耽搁了,得快点才成,我们一
定要在天黑前赶至书院,这样你也可放心了,对不对?」

  小芊点点头。

  于是两位小姑娘兴匆匆地直往雾都迈进,压根儿没注意到在前方等著她们的
危机。

                第二章

  端木蓉与小芊两人在日落时分赶至雾都。

  她们终于知道为何此地名为雾都,原来这儿净是雾气朦胧。

  此处住家不多,举目望去烟波浩浩,有如一幅美丽画作。

  「公子,好美啊!」

  此刻她们置身芦苇丛中,感觉更是如梦似幻。

  「真是美!」端木蓉喟叹了声,即便在遇到困难时心底产生了一丝丝后侮,
此刻也已烟消云散了。「我看我们不虚此行了。」她拨开芦苇丛,走到湖边。

  「是啊,这种景色在我们那儿压根儿看不到。」自出门后就提心吊胆的小芊,
这下也毫无怨言了。

  「也对,若大哥看了,一定也会有和我相同的感触。」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气,
带著湿意的空气令她好畅意。

  为什么同样是在罗俐国境内,景色差别这么多,若是她没出这趟门,可能永
远不知道罗俐国还有这么一处世外佳境。

  想地大哥向来以周游列国、欣赏各地风景为乐趣,如果知道国内就有这么一
个特别的地方,一定会同她一样兴奋不已。

  只是不知一别近五年的大哥,可找著了娃娃?

  「公于,雾都书院还有段距离,咱们得快点,否则天一黑,又得住破庙了。」
小芊首先从美景中回神,看了看周遭静谧无人的环境,眉头不自觉又蹙起。

  「也对,是该继续赶路了上经提醒后,端木蓉也以要事为重,欣赏美景的兴
致就暂时收了起来。

  待她们好不容易依循地图,找到了雾都书院,打算上一刖敲门时,书院大门
竟敞了开,广怀王府的侍卫萧蝎及一干下属就站在门内迎接她。

  「属下恭候郡主多时了。」萧蝎作揖行礼。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端木蓉惊讶又气恼地皱起眉。

  「您有意甩开我们,我们为了不打扰郡主,只好偷偷跟上,还请郡主见谅。」
萧蝎恭谨地说。

  「好了,我已经平安到了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她瞪了他们一眼。

  瞧他们如此浩浩荡荡地来到这儿,岂不是打扰了这里念书的学生吗?

  「我们得遵照王爷的命令,留在这里保护郡主。」萧蝎坚持道。

  「什么?!」她才不要!

  如果他们留在这,那她还念什么书,一天到晚提防著他们跟前跟后就忙坏了。

  都是爹,下这什么命令,分明是让她为难嘛!

  雾都书院的夫子平军从屋里出来了,「老夫平军拜见蓉郡主,不知郡主远来,
还请您见谅。」

  「啊?」端木蓉吓了一跳。

  哪有人还让夫子跪的!

  她连忙跟著跪下,与夫子相对望。「老师!您快起来,这样会让我承受不起
的。」

  「好、好,蓉郡主也快起来,您这样会折煞老夫的。」在端木蓉的搀扶下,
平军慢慢站了起来。

  端木蓉心情纷乱不已,实在不希望带给书院与夫子麻烦,于是对平军说道:
「平老师,我想在这儿念书,但不想让一群人跟著,您帮我忙,劝他们回去吧。」

  「这……」平军看了眼萧蝎,有点为难道:「这是广怀王对您的关切之心。」

  「平老师放心,只要您亲笔书封信让萧蝎带回,他们定会离开,而且我也向
老师保证绝不闹事,也不会带给您麻烦。再说,有王府的人在书院走动,岂不破
坏了这里的宁静,更是会影响学生们念书的雅兴了。」

  平军想想也对,于是转向萧蝎说:「萧蝎护卫,既然郡主这么说,能不能请
你回去向王爷说一声,我们这地方很平静,郡主在这儿他尽管放心。」

  萧蝎看向端木蓉。「可是这里的弟子不都是男人?郡主一个姑娘家在这里总
是不太……」

  「没事、没事,我会小心的。」端木蓉向他保证。

  「我也在这里,会保护郡主!」小芊对萧蝎拍起胸脯。

  「你?」他一脸不信任。

  「要不这样吧,我以男装打扮,在同学而前也以男人自处,这样你是不是可
以放心了?」端木蓉对住他的眼,认真地说。

  萧蝎顿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不敢作出决定。

  「平老师,求求你……」见箫幅仍是一副不止同妥协的倔样,端木蓉再次求
助于平军。

  平军想了想,也认为他这所小书院实在容不下这么支护卫进驻,不但会引起
学生们的纷纷议论,就连他也压力极大。

  「也是。萧蝎护卫,要不老夫就书一封信给王爷,请你带回去,如果王爷仍
不放心,你再来吧!」平军谨慎地说。

  「嗯……」萧蝎想了想,妥协了!「那好,我就将信带回去,请王爷作主决
定。」他对平军颌首,再转向端木蓉行礼道:「属下不打扰郡主,到外面等候去
了。」

  「谢谢,也麻烦你告诉我爹,这里的一切很朴实简单,我不会有事的二端木
蓉总算是松了口气。

  箫喝一离开,平军恍然想起,「郡主累了吧,我请人带您去后厢客房歇息,
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后厢客房?不,我不住那儿,我要和其他学生一样,睡普通屋舍就行。」
端木蓉坚持。她既决定来念书,就不想以郡主自居。

  「郡主是说真的?!」

  「当然,而且从现在起,我就是平凡百姓。」她笑意盎然地回应。

  平军闻言,只好点头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依您的意思。您早点儿歇
息吧。」

              「谢谢平老师上

         *******************************

  听闻鸡啼鸟鸣,端木蓉便起身,却觉得脑子有一些晕眩,但还是在小芊的照
料下,梳洗著装、赶往学堂。

  一进里头,学生已齐聚一堂,彼此介绍,说出自己的来处,端木蓉扯开笑容
朝他们走近,近距离听著一群大男人谈天说笑,想我机会加入。

  「咦,这位兄台!你……你长得真是俊俏啊!」其中一位学生一见端木蓉,
目光蓦地大亮。

  大伙见闻声转首,看到端木蓉那张秀丽的面容时,也出现了和他一般的惊艳
神情。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看著我?」在他们的注视下,端木蓉顿觉坐立难
安,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会如此。

  「咦,你……你会不会就是广怀王府那位蓉郡主?」另一位男学生赫然喊道。

  这句话不但让端木蓉大吃一惊,就连其他男同学也都不可思议地望著她。

  「你知道?」她本想隐瞒的,但看样子,昨天箫竭大张旗鼓地率队来这儿的
消息,恐怕早已传扬开。

  真气人!都是爹多事啦!

  「什么?真是个女人!」

  瞬间,所有学生都挤上前,想一睹雾都书院首开先例收留的女学生,而且还
是位郡主呢!

  「呃……」端木蓉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过是个女人嘛!大伙儿是怎么了?像瞧见什么希罕东西,真好玩。」

  一道熟悉又带著谑意的笑声扬起,端木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下,她回首
一瞧。

  果真是他!

               骆云——

  「小郡主,你应该还记得在下吧- 」骆云笑了笑,尾随在他身后的仍是那两
个奇怪的男人。

  「我当然记得,那晚真的很感谢你。」她温婉一笑。

  「那一晚?哟,我说这位兄台,你和小郡主那一晚是怎么了?」学生中有人
开始暧昧起哄。

  「你们怎么……」端木蓉闻言,整张脸都红了。

  「大家别会错意,那夜蓉郡主赶路当中错过宿头,在一破庙中与我相遇,我
就把地盘让给她一半。」骆云替她解围。

  他俊雅的气质与带有玩味的说话方式,立刻博得同学的喜好与欢迎,众人都
笑意盎然地找机会与他攀谈。

  在阵阵嘈杂声中,端木蓉突觉眼前一片漆黑,她连忙抓住一旁木桌,稳住自
己的身子。

  「你也是来咱们书院求学的?」有人开口问驻云。

  「对,我是来读书,希望与各位成为同窗挚友,不知大家愿意吗?」他眯眼
淡笑,显露俊魅笑痕。

  姬默却在他身后轻声冷哼,目光闪烁著激狂的恨意与不满。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说真的,我就住在书院附近,这里的一切我最熟悉,
令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有这么多不凡的同学参与,看来我来此就读可是作对了决定。」
他主动伸出双手,分别拍在端木蓉与骆云的肩上,「我叫展浩,有空来我家玩玩。」

  端木蓉见他如此亲切又诚挚的笑容,强忍著身体的不适,也还以一笑,「展
兄如此盛情,端木蓉有机会定当造访。」

  骆云只是凝著眉,瞧著展浩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不露痕迹地旋过身,让
展浩的手自然离开,更乘机挤身在展浩面前,使他不得不收回放在端木蓉肩上的
手。

  「在下亦同,日定与蓉郡主一块儿登门拜访。」

  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奇特之处,但端木蓉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轻薄与轻
佻。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没必要把她扯进去吧?

  不一会儿,有个同学道:「展浩,真有你的,不但蓉郡主答应去你家,就连
咱们这位俟帅的新同学也要一块儿去,他们可让你沾了不少光呢!」

  就见展浩搔搔脑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姬默不耐烦的瞟了他们一眼,语气中的嫉妒浓于不
屑,「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那副傻样。」

  虽然他的话在这种热闹气氛中并未让旁人听见,可站在他前头的骆云却是听
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安分点儿。」骆云压低嗓音,冷冷地斥责。

  姬默不满地挺直背脊,那股阴邪的感觉更明显了。

  就在这时,平军走进学堂,看箸里头乱成一团的情形,发出轻咳声以制止。

  大伙儿见老师进门,立刻噤声,赶紧坐回椅子上。

  骆云首先开口,「学生骆云,今天来到雾都书院向老师求学问,这两位是学
生的随从,以后还请老师多关照。」

  「好、好。」平军抚须颔首,「我会叫人多开两间下人房,你现在可请他们
出去。」

  「是的,老师,学生这就请他们出去。」他回首对于阳和姬默说:「你们下
去吧,跟著老师的人到下人房去。」

  于阳倒是无所谓地退下,姬默一副不依的倔样。

  「我为什么要睡下人房?」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下人。」

  骆云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姬默无言以对,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退出学堂。

  于阳和姬默离开之后,平军便开始授课。

  端木蓉因为身体不适,脑子异常沉重,晕眩感也久久不褪,以至于无法专心,
但是她仍旧强忍著不舒服,硬是撑到了下课时间。

  直到平军离席,同学也都一一离开学堂,端木蓉终于难过的趴在案上,未察
觉堂内只剩下她和骆云。

  「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骆云的声音突地响起。

  端木蓉身子一震,赶紧以眼角余光瞄向斜后方,看见骆云正以一副含笑

  的神情看著她。

  「你怎么还不回去?」他对住她的眼,俊逸地笑了笑。

  「我……我坐一会儿,等会儿就会离开。」她只是想平抚一下脑子的晕

  眩感。「那你呢?」

  「我在等一个人,想与她」道走。「骆云眯眼说。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端木蓉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会出此一一曰,有些无所适从。

  「你开什么玩笑!我想我该回去了。」她随即站起,想逃开他的逼人目光,
哪知才一离开座位,眼前却蓦地一暗,又让她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你怎么了?」骆云赶紧走向她,表情净是关心。

  「没……没什么。」端木蓉牵强一笑,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你瞧,我不是
好好的?」

  「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好像不舒服,是该早点回房歇著才是。」他说著
正要伸手抚上她的额,却被她给闪过。

  「我这就回去。」端木蓉仓皇地回娣他,随即转身,硬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
以正常的脚步慢慢往前走。

  驻云双手环胸,笑看她的逃之夭夭,嘴角咧开的弧度也愈来愈大。

  「小心别昏倒在半路上,咱们书院里可都是男人,到时候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他蓄意吓唬她。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蓉的头更疼了,但有件事她却想现在弄清楚,于是她停
下步伐,冷凝著他问道:「既然你也是来雾都书院求学,为何那天夜里

  你一个字都不止日透露?「

  她的「叩气中带著强烈不满,只因为她当时什么都告诉了他,他却隐瞒这么
重要的部分。

  「不是我不肯透露,而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骆云扬唇一笑,嗓音彷若蛊惑
般低喃著。

  「惊喜?」她不解地蹙起秀眉,对住他那双幽光灿烂的魔瞳。

  「难道你刚才见到我的刹那,心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他的唇角嘲弄地
弯起,狂野的笑意将他邪魅的气韵完全显露出来。

  端木蓉的心跳突地失控,赶紧别开脸。「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难道是我轻浮、唐突了姑娘?」

  骆云的双瞳狂狷地直瞅著她,邪肆地扯开两片薄唇,绽开笑容。

  她一抬眼,便深陷他那双充满讪笑和谑意的黑眸,身子更是燥热,整个

  人困窘不已。

  「你别再乱说话,否则我会告到平老师那儿,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她气
他猖狂的笑容,于是大声起来。

  「这么说……你是想拿郡主的身分压我了?」他粗嘎的男性嗓音笑得愈是低
沉。

  端木蓉难堪地解释,「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兄台放尊重些。」

  「兄台?!」他扯开笑痕,俊脸蒙上慵懒的邪气。「喊得好,那我令后该怎
么称呼你呢?也是喊你兄台或者是贤妹?」

  端木蓉一怔,脸蛋微泛红晕。「虽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但我还是决定
以男儿身的打扮进入学堂上课,所以请你把我当男人看。我也只有这么点要求,
可以吗?」

  「把你当男人看?」骆云嗤笑一声,挑了挑眉,「这个简单,当然可以了。」

  「谢谢。」

  不愿留下与他再做这种无聊的谈话,端木蓉向他微点了个头后便离开了学堂,
匆忙走回自己的房内。

  「小芊……小芊!」一进房里!她叫唤著婢女的名字。

  小芊从外头匆匆忙忙走进房,「郡主有事吗?」

  「你去哪儿了- 」端木蓉揉著颈子,一脸的疲惫。

  「无聊嘛!就到屋后面打扫一下。」小芊笑说。

  端木蓉点点头,虚软地坐进椅子里,有气无力地说:「快替我倒杯茶来。」

  「是的。」小芊连忙倒了杯水,却在递给她的同时发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心口蓦然弹了下,「天哪!您的脸好红啊!」

  「我想我是病了,头又疼又晕……」

  端木蓉直揉著额头,然而只要她的眼睛一闭上,脑中定会掠过神情恣意潇洒
的骆云。

  她拚命摇头,企图甩开这种奇怪的现象,更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

  事,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弄得心绪大乱,浑身都不对劲。

  「您说什么?病了!」小芊惊呼了声。

  这下怎么办才好?郡主可是千金之躯,若有个什么闪失,她几条命也赔不起
啊!

  「别大惊小怪了,我没事。」端木蓉摆摆手,慢慢地站起,走回床榻躺下。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就别来吵我了。」

  「这怎么成?好歹也该请个大夫来看看。」郡主未免太天真了,如果她这一
睡,反而把病情弄得更严重,岂不更糟。

  「我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头一天上课就把大夫弄进书院,那多丢脸。」端
木蓉轻摇螓首,说什么也不肯听小芊的意见。如果她真这么做,可不光丢了脸而
已,更会被那些男同学给看扁了。

  「这……」小芊倒被她这种死要面子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对了,你去烧一桶热水进来,我想浸泡个热水澡,或许会舒服些。」端木
蓉想起以往她只要不舒服又不肯吃药时,娘亲都会这么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您等会儿,我这就去准备热水。」小芊快速地跑
出房间,直转进厨房烧水去。

  小芊离开后,端木蓉得到了她想要的安宁,于是舒服地闭上双眼,不久便沉
沉睡去……

         ********************************

  小芊提了桶热水进屋,又拿出澡桶,将热水注入桶内。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待桶内都储满温热的水后,她便掀开廉幔对著端木蓉说
道:「郡主,热水已打好了。」

  端木蓉这才慢慢掀开眼脸,轻声说:「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您一个人可以吗?」小芊不放心地问。

  「可以,睡了一觉舒服了不少。」她揉揉眼,笑著回应。

  「那好,小芊退下了。我就在外头守著,有事喊我一声。」

  「不用了。」端木蓉爬起身,「你瞧我不是好了许多,放心吧,况且这阵子
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这……」

  「放心吧,你守在外头,我哪能洗得舒服,回你房问吧。」端木蓉当真觉得
自己神清气爽不少。

  「好吧,我就将房门给带上,让您洗得安心点儿。水还热著,您慢点无妨。」
小芊不放心地对她千交代、万嘱咐,才退出了房。

  端木蓉无奈地笑了笑,正打算起身褪衣,哪知眼前又是一眩,她坐回了床榻
上。「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虚弱,这一觉并没带给她多少元气,反而愈
睡愈瘫软了。

  或许浸个热水就会好些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地拔下发簪,将绾起的发丝放下,亮丽的鸟丝如同瀑布般披上她的肩;
接著她解开外杉褪至地面,正打算脱下亵衣时,突问木门晃动的声音。

  端木蓉连忙止住动作,探头问道:「是小芊吗?」

  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她想了想,该不会是风吧,于是她先拎起裙摆踏进温热的水里,感受水温从
脚底升起的舒畅。

               突然——

  咦,什么声音?不是风声,绝对是门板被人开启又合上!

  背对著门的端木蓉连头也不敢回,只能浑身颤抖地赶紧沉下身坐在浴桶内,
静待著。

  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身后头无声无息,静谧异常,那么刚刚进屋的人究竟
是谁?

  「端木兄台何需抖成这样呢?」

  突地,一道低沉嗓音飘进了端木蓉耳里,让她身子一僵。虽然身上尚著一件
单薄的亵衣,对她来说有等于无。

  「谁?」她惊恐地问。

  「我们才刚分开,你怎么就忘了我?唉呀呀,真是令在下伤心欲绝、痛不欲
生啊!」他玩世不恭地说。

  端木蓉早就听出来了,这男人的嗓音哪这么容易忘记,只是她不敢相信真是
他。

  「骆云,你也是读书人,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出去。」她冷著声却抖
著嗓说。

  「男女?」他故作不解,「我依稀记得方才在学堂上,你要我把你当﹃兄台
﹄看待的,不是吗?还是在下会错意了?」

  骆云徐徐走向她,森沉的眸子直瞅著她。虽说端木蓉是背对著他,犹能感受
他炯诡的目光烧灼著她的身子。

  「强词夺理!,」她哑著嗓,呼吸已变急促,「请你出去!出去——」

  「别激动。在下只是不放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不欢迎也就算了,何苦
这么凶悍呢?」他扬起唇角,凝出淡笑。

  当端木蓉感受到似乎有股淡淡的麝香自背后传来,想反应却已来不及了,骆
云的大手已抚上她的肩,使她惊愕地从水里站起。

  「你要做什么?!」

                第三章

  端木蓉紧抓著胸前的衣衫!双目尽露仓皇,发上、衣上都滴著水珠儿,彷似
个坠落水中的仙女,一袭湿透的衣布紧贴著地凹凸有致的身子,姿色撩人得紧。

  骆云俊俏中带著三分邪气的脸庞更靠近,笑逐颜开地望著她。「稍安勿躁,
我不过是想探探你的病情而已。」

  「不……不用…:。」她冷得直打哆嗦。

  虽已是初春时节,但午后还是凉冷,一身湿衣的她当真快受不住这种寒气。

  「快进水中,这样子可是会著凉的。」他收起笑意,幽邃墨瞳定定地凝住她
带著骇意的秋水双眸

  。

  「不用你管!你走……」她紧贴著床柱,好稳住自己昏沉的身子。

  「你真是不听话啊!」

  骆云不再让她为所欲为,跨上前数步,一把抱起她上床榻,勾起软被包裹住
她直发颤的身子。

  「放开我……」她无力地叫嚷著。

  骆云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眼底的邪意更炽。「你生了病,还想著凉吗?我
不在这儿照顾你,著实放不下心。」

  他的唇角勾起一弯笑弧,满脸的戏侮之意让端木蓉不由自主地发抖,他如此
贴近的体温不但灼烫了她的身子,更烘热了她的心。

  「我可以叫小芊来。」她哑著声说。

  「那丫头一副傻样,把你交给她,我更不放心。」他深邃的眸光别具深意地
凝视著她,伸手勾起她的下颚抚碰她的脸颊。

  「别碰我-.」她别开脸,身子仍频频颤抖。

  「很冷?」他笑问。

  「不用你管……」端木蓉突然觉得在他的拥抱下竟然是这么舒服,他宽厚的
肩、坚实的胸膛,让她靠得好安心。

  挣扎了几下,她竟然闭上了眼。

  「丫头,别睡啊!」

  骆云心中大喊不妙,连忙掀开软被,剥开她湿透的亵衣,右手掌心压住她的
胸前,徐徐运出热力。

  昏沉中的端木蓉突觉身子一暖,原有的凉意与疲累也渐渐离了身,双眸缓缓
睁了开来。她想看看是谁在她身上施法,驱逐了她身上的寒意,带给了她无比的
温暖。

  「好些没- 」驻云闭上眼,收缓了内力。

  神志、理智一时间全都回复的端木蓉上退才发觉两人间不合宜的触碰,更严
重的是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胸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扭动著身子想推开他的紧钳。

  「拜托,我是在救你耶!」

  骆云的手未撤,反而握住她一只椒乳。

  「呃……」被他这种轻浮的举止给震住的端木蓉,只能惊惧地张大眼,怒视
他邪魅双眸。

  「若非我运足内力输进你体内,你的身于不会变得这么暖和,这儿……也不
可能这么柔软好摸。」

  骆云挑了挑眉,下一刻俯首攫住她嫣红娇美的唇,翻身将她压缚锁定在床上。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他却不给地喘息的机会,大手抚上她的娇胴,狂肆掠夺
身下柔美的女性身段。

  他的两排牙齿叼住了她的香舌,让她根本退却不了,单手抓住她挥舞的两手,
另一手开始解开她身上的暖被与存留的衣衫。

  骆云的吻霸道、激狂、放肆,身上的男性特有青草味别具魅惑力,蛊诱著她
的身心,刺激著地的感官。

  「不…:。」她直觉喉头紧缩、呼吸困难。

  端木蓉才要退缩,他却钳住她的纤腰压向自己,让他的体温与气息整个笼罩
著她战栗的身子,胯下的灼热也直逼她的下腹。

  「我要看看你,彻头彻尾地看仔细。」他哑著声,用眸光爱抚著眼前细嫩的
胴体。

  「求求你别这样。」她屏息低语。

  当她身上不再有遮掩物!一丝不挂地裸露时,端木蓉已是惊骇欲绝、无法动
弹了。

  「傻丫头,你会喜欢的。」他笑出声,随即敛下笑容,「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没尝过甜头总是一副抵死不从的贞节样,但等得到了甜头,可就是赶都赶不走的
纠缠著,嘴里直嚷著还要……」

  她似懂非懂地摇著头,「别说了……」

  「那就用做的。」

  他肆意一笑,大掌覆上她饱满浑圆的胸脯,感受她的柔软在他掌心中发胀,
脸上的笑意更狂炽。

  骆云一手挤压著她的酥胸,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放肆地摩挲著被他吮肿
的唇瓣。

  突地,他的指头塞进她的小嘴里,与她细腻的滑舌翻搅著另一种激情的游戏。

  端木蓉登时瞪大水灵灵的眼,一副无措的表情看著他。

  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骆云的眸光突地幽深黯然,嘴边的狎笑更深了。「含住它,吸住它,用舌头
舔它。」

  「嗯……」她慌张地直摇头。

  「乖,听话。」食指微微一勾,爱抚著她唇内的每一寸内壁。

  「呃……」她身子发软,本就无力的她在他强肆暧昧的撩拨下,身子逐渐发
颤,更背叛自己的意念,依附著他了。

  骆云扬眉,扩深笑影,带笑的眸于轻闪过一丝荡肆笑容。「对,就是这样,
就像女人下面那地方,会紧紧地吮住男人的宝贝。」

  她身子「僵,因他这番话而感到愤然,她蓦地以两排贝齿咬住他的手指,上
头因而渗出了点点血痕。

  驻云却没有撤出的意思,他唇畔噙笑,眯起了因黑的眸,贴著她的唇说:
「很快意,可再用力点儿。」

  端木蓉瞪著他,双颊泛起层层红晕,却拿这个淫恶男子没办法。

  「快啊!」他调笑地说。

  她摇摇头,虽然讨厌他,但若要她再次咬他,她怎么也做不出来。他分明是
故意的!

  「舍不得?」他肆笑了声,终于抽开了手。

  「可恶!」端木蓉拚了命的对他施展拳脚,但是不会功夫的她只能胡乱挥舞,
对他而言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却在同时,他已悍然噙住她的乳峰,咬扯著她粉嫩的蓓蕾,狂肆吞噬著她处
子般的奶香。

  「呃!」她身于一抽,刹那间已无法思考了,那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法自制地
缩起身于。

  从没人这么碰过她,这男人太猖狂,居然这么放肆大胆!糟的是她的身体为
何会出现这种要不得的反应?

  「别害怕,只要你学会这种挑逗男人的技巧,将有很多男人会为你疑狂、成
癫。」骆云开始狂野品尝她的凝乳,手上更带劲儿地恶意搓揉,滑舌灵巧直绕著
粉红色的乳晕绕圈,一次次深沉的狂吮与袭击。

  「啊呀……」她的脑子已化成了一摊浆糊。

  「告诉我,这是什么感觉?」

  他撤唇低笑,手心更暴虐地折磨著她渐渐发胀的丘峰,两指猛力一指,紧捏
住那儿,彷似能挤出奶。

  端木蓉蜷缩起身子,想躲开他残酷无情的攻势,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沉沦。

  「喜欢这样吗?」他哑声嘶笑,男性大手伸进她胯间,抚弄著她柔嫩的幽壑
核心。

  「呃……不要——」

  她黑瞳酣然,双颊浅醉,浑身散发著水媚诱人的姿态。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这么做你可满意,嗯?」说著他的手掌已探进她下
体的幽秘,让她猛地瞠大眼。

  她张嘴欲喊,却又被他攫住小嘴,粗暴的狠吮。

  「敏感的小东西。」骆云肆笑了声,指尖在她下身的两片内瓣处探索,找寻
洞口的湿意。

  「不!你在干什么……」她抓住他的大手,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

  「爱你。」他轻声一笑,嘴角邪肆上扬,手指兜转蜜穴处的小小花蕊,强肆
捻扯著。

  「啊!」她痛楚地闷嚷了声,紧咬著下唇,下意识抵制著他恶意的搅动,却
换来他更狂恣的挑逗。

  他强行进人一指,深深攫住她脆弱的壶心,让她深处的娇柔吮紧他的手指,
引发他下体控制不住的亢奋。

  「你——你这个……狂徒……」她强装悍然的语句却变成了残破的字句,下
体像要被撕扯粉碎。

  这男人真该死!他居然敢用这种手法冒犯她,不要……不可以……

  「啊——」他更深一次的顶进,加重手指的节奏,令她崩溃、粉碎,整个身
子抽颤不已。

  骆云邪笑了声,低头在她的颈窝处狂吮了下,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印子。

  「啊呀——啊——」她低呼,不知是颈窝处的疼,还是来自胯下被他指头贯
穿的紧绷。

  「这是属于我的印记,表示今后你为我所有。」他微笑著,霸道专制的话语
居然说得这么天经地义。

  端木蓉秀眉一皱,极力排斥,但他的手指强势地在她的私处进出,一手还擒
住她颤抖的双膝,完全不让她有机会合拢。

  「不要……」

  老天,她定是被他下了蛊,否则怎会因为他的侵犯而感到亢奋,更有著热流
溢出体外?

  望著她配红的俏脸,骆云眯起眼,拇指不断磨弄她敏感的花核,中指与食指
填满她紧窄湿热的小穴,让她清涩肌肉夹紧自己

  。

  「嗯呀——」彷佛有点点星子瞬间飞过天际,端木蓉的身子霍然紧绷,随著
她吟哦声释放出激情蜜流。

  「高潮了?」他笑问,终于撤了手。

  她娇喘吁吁,晶灿的大眼盯著他瞧,因受羞辱而流下泪水,「我不懂你在说
什么。」

  完了,她怎么可以迷乱在他这种邪恶手段里,他只是个恶魔啊!

  「不明白何谓高潮?」他半敛起眼,眸光掠过她因喘息而起伏的双峰。

  他这一瞥又让端木蓉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掩身。

  「今天我不过是让你开开荤,不一会儿你那个丫鬓就会过来了。若非如此,
我定会要你在我身下娇喘连连,绝不像现在只会睁著一双大眼瞪著我。」他笑出
声,笑意里带著几许幽冷。

  端木蓉不语,含著泪紧抱著自己,不理会他。

  「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好同学吗?」他咧开嘴,笑得恣意,突然瞥见搁在一
旁的水,于是问,「你方才正要净身?」

  她垂著小脸,咬著下唇,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罗?」他起身,走过去探了下水温,「不行,这
水已凉了。」

  「你别装好心,出去-.出去——」她终于对他大嚷。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后
还如此平静,好像什都事都没发生。

  她更担心这一幕会被小芊撞上,虽然她恨死了这个男人的恶劣行为,却不希
望旁人知道他曾对她……她可是在乎极了自己的名声,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成
了爹爹硬逼她回府的借口。

  「我会走,你别急,但在我离开前,必须先把这桶水弄热。」说著,他即运
起内力,双手只在浴桶上。

  不一会儿工夫,桶内的水慢慢冒白烟,这一切现象可让躲在床角哭泣的端木
蓉看得目瞪口呆。

  「试试看这水温,应该可以洗了。」他直凝端木蓉的芙蓉脸。

  见她又不言不语,骆云不禁发出莞尔笑声。「还记得我刚才在你身上所烙下
的印记吗?!」

  他这一问,使得端木蓉的身子重颤了下。

  骆云撇撇嘴,「看来你是记得的,那就好。记得你是谁的人了。」他霍然扬
声大笑,朝门走了去,又在门口定住身,转过脸庞,轻轻牵动双唇,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

  端木蓉僵直了身,单单这「瞥,她发现他眼中的流光尖锐地让人害怕。

  他究竟是谁?为何要纠缠著她,带给她这么重的压力?

            **********************

  姬默心浮气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一心等著骆云回来。

  骆云决定来雾都书院的那一刹那,他便是第一个不赞同的,而且是彻头彻尾
的反对。

  特别是今天,他头一次去学堂上课,竟然这么久还没回来,肯定又去找那个
什么郡主了!

  更气人的是,他居然同意让他和于阳住进下人房——那种简陋低下的地方,
又怎么是他能住的?

  说什么他也不甘心啊!

  想著、想著,姬默恨得一拳头敲在圆几上,震得上头的瓷壶发出了碰撞声。

  「究竟是谁惹了你- 居然要找茶壶出气。」

  就在这个时候,骆云进了屋,他轻轻扯笑,双眼投射出一抹莫测的诡光,直
盯著姬默充满愤懑的脸孔。

  姬默闻声立刻抬首,望著骆云眉宇蹙起,更为他凭添了一股莫名的距离感。

  他是怕骆云,但是有些话又不吐不快,终于还是说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
好?」

  「我在上课,哪能说走就走。」骆云扬唇一笑。

  「上课?!你的学问已经是够好了,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儿浪费时问。主人
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已没时间再耽误了!」他
激动地说道。

  「这事不急。」驻云闭上眼,沉声说。

  「如果时间一到,主人怪罪下来,谁承担啊?」姬默索性把心里的埋怨全都
发泄出来。

  骆云挑了挑眉,唇角掠过一抹淡笑,「我,这样行了吗?」

  姬默倒抽了口气。他要的可不是他这句话啊!于是他走到他身畔,对住他的
漂亮魅眼。「主人急于找到那个能让他长生不老的女人,你的承担根本没用,他
若知道你因私误了他的计画,他不会饶你的。」

  「拜托,是你是随从,还是我?」骆云眯起眸子,「或者说……你想超越我?」

  他的笑脸霎时僵凝,眼中泛出冷峭的寒芒,放缓的话咨更给人一股骇意。

  一对上他那双门著冷谑的眸子,姬默禁不住瑟缩了下。「我不会,姬默这辈
子只求跟著你。」

  骆云凝娣著他,薄唇迅速勾起一弯讽笑。「我又没怪你,你干嘛板著一张脸?
再说你我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什么心事尽管告诉我啊!」

  他幽然一笑,伸手执起姬默的下颚,弯弯笑眼凝视著他载满无奈与情殇的脸
庞。

  「公子……」突地,姬默冲进骆云怀里,紧抱著他。「你之所以不肯离开,
是因为那个端木蓉对不对?」

  姬默拚命在骆云怀里磨蹭撒娇,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更是让人觉得惊
疑。

  骆云噙了抹笑,轻轻拍著他的背部,以诱惑的语调说:「吃醋了?何必呢?」

  「我感觉得出来你喜欢她。」姬默拧著眉,豁出去地叫嚷著,「我亲眼看见
你去找她!」

  驻云半眯起魔魅笑眼,脸色却明显的阴骜起来。「你我之间的关系算不算是
种阴谋呢?」

  姬默呼吸一窒,惊愕地看著他,「阴谋?!」

  「当初义父派你跟著我,明著是随从,暗地里可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骆
云蓄意贴近他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喷拂在他颈上,脸上的笑容却邪魅
得紧。

  姬默猛一扭头,看见的竟是骆云撇嘴嗤笑又莫测高深的模样,身子止不住地
发起抖来。

  骆云冷哼了声,蓦然放开他,眼底迅速一黯。

  「公子,你不能这么说我,更不能不信任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真的
恨自己是个男人,若非我这样的身分,我哪会让端木蓉接近你——」

  「够了-.」骆云烦躁地挥手,一回头竟看见姬默哭泣的模样。半晌后,他没
好气地摇摇头走向他,轻声诱哄道:「我当然懂得你的心,从你跟在我身边起,
我哪时候把你当男人看了?粗重的工作不都叫于阳去做,我也是心疼你啊。」他
的表情泛过一丝温柔。

  「真……真的是这样吗?」姬默拭了拭泪,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

  骆云拥著他,贴著他的面颊低语,「当然了,你还真是够傻的。」

  「那么那个端木蓉呢?」他醋意横溢。

  「她?」骆云眼一眯,以冰冷得让人浑身发凉的语调说:「义父既然说了,
他要找的那个女人将会出现在雾都,自然每个女人我都不能放过。」

  「什么?那你已经对她……」

  「你又来了。」骆云眉头猛然一皱,脸色蓦沉,转身要走。

  「别走!以后我不再过问就是了!」姬默紧张地拦住他。

  「记住你说的话。」他出声警告。

  「你说什么我全都听,可是……公子……我想……」姬默的眼神变得炽热,
泛著几许欲望诡光,略矮骆云余寸的他慢慢路起脚尖,直凝注他漂亮的历。

  然而就在相距丝微距离时,骆云猛地别开脸,技巧地推开了他。「上了一早
上的课我累了,你出去吧。」

  「公子,」姬默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后,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你变了,以
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是不是因为那个端木蓉,你才对我疏离?」

  骆云闭上眼,眉头紧皱。「姬默,你跟在我身边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我
的个性你了解,向来不愿意将同样一句话说第二遍。」

  姬默身体一僵,这才缓缓地放开手。「好,我出去,但是也请你别忘了主人
的交代,陷入情迷中的男人是做不了事的上他双拳紧握,冷冷地咬著牙说。

  「这你放心,你们的主人是我的义父更是我的师父,他心里在想什么、要什
么我全都知道,你实在不需要拿他的话一再压我。」冷哼了声,骆云走往茶几旁
坐定,跷起二郎腿,炯利的看著他,「陷入情迷的男人做不了事,那你呢?当陷
入了你我这场不该有的情迷时,你不就一切完了?」

  「我心甘情愿,根本无所谓!」姬默对著他咆哮。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忘了大事为要。」骆云眸子一眯,激射出一道利光。

  「你——」姬默浑身一紧。

  「出去吧,我真的累了。」合上眼,骆云状似疲累。

  「好……那我走了。」尽管再心不甘、情不愿,姬默也不敢招惹他,只好听
话的离开。

  骆云听闻门关闭的声音,这才睁开眼,冰冷的瞳心掠过无奈的暗影。

        *************************************

  端木蓉被小芊逼得喝下热热的姜汤,又睡了一觉,第二天已觉得好多了。

  但她的心却无法回到从前那般释然,全都是那个恶狼害的!

  害得她今天去学堂上课,心中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再度面对他时,那种打从
心底升起的骇意。

  「蓉郡主,早啊!」

  一进学堂,展浩向她打招呼,让端木蓉心头颤动了下。

  「早……」她牵强一笑,「展兄台,以后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别老把郡
主挂在嘴上,这样会让我不自在的。」

  「这……这样好吗?」他憨傻地问。

  「当然可以……别把我当女孩儿,我看就叫我端木好了。」她想了想,直觉
这样的称呼才能让她感觉和男人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更要让骆云知道,她不会因为他而乱了生活,一样可以平心静气地在书院
继续待下。

  也或许,她若能和其他男同学多认识、亲近些,那个恶狼就不会再这么肆无
忌惮地对她乱来了。

  「端木?那会不会太不敬了?」展浩直觉不妥。

  「不会,我们是同学,这样才不会有距离感,你说对不对?」端木蓉对他甜
甜一笑,几乎令展浩看傻了眼。

  「对……对……」他意外得连说话都给巴了。老天,堂堂郡主对他笑了!而
且还笑得这么可爱诱人。

  端木蓉再次还以一笑,坐进自己的位置。「快上课了。」

  就这句话,唤回了展浩游走的神志,使他霎时红了脸。

  「呃……我还有件事想相求于你……」展浩抓抓后颈,嗫嚅说来。

  「什么事你说。」

  「我是想请你令天下课后来我家坐坐。」他仍是这么紧张。

  「下课后吗?」

  端木蓉想了想,下课后不过是午时,太早回房又无聊,还会想起那个可恶的
骆云,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于是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好,那我就去府上叨扰了。」

  「真的?那太好了!下课后我就等著你了。」展浩露出笑容。

  她对他点点头,这时候却见到骆云和平老师一块儿走进学堂。很快地,她转
开脸,不愿去看他那副恣意飞扬的神采和嘴角的俊魅笑意。

  这个男人未免太自傲了,见了她连一点儿愧色也没有,害她……害她不知该
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不一会儿,所有学生也全都到齐了,平军拿起教板,敲了下桌面,「上课。」

  一声喝令拉回端木蓉的心思,她强迫自己专心听课,将骆云排除脑海,然而
由身后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却让她无法如愿。

                第四章

  「端木同学,这里就是寒舍。」

  展浩请到郡主驾临,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双手还冒著冷汗。

  「好清雅的地方!」端木蓉弯起唇,欣赏这块幽静之地。

  由于展浩家是以养蚕为业,因此这儿四周植满了桑树,一片绿意的静谧

  之美直让端木蓉看得心情舒畅不已。

  「哪里,不过是处山野之地,能请到郡主,真是我们的荣幸,我娘倘若

  知道了,不知会有多开心和意外呢。「展浩直言道。

  她听了,脸上却出现了为难,「展兄台,有件事希望你能配台一下。」

  「什么事?」

  「我来到雾都求学问,本就不想过于招摇,希望你别把我的身分说出去,若
令堂视我为男儿,就让她误会吧。可以吗?」她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样啊……好吧,既然是郡主的意思,我定当遵从了。」展浩想想也对,
郡主单身在此,还是别太过宣扬,否则可是会危及安全的。

  「唉,你又喊我郡主了,把我当同学,这样多拘束。」端木蓉摇头轻笑,接
著她看了看屋内,不禁问道:「令堂呢?」

  「这时间她可能去市集,一会儿就回来。」展浩倒了杯水来,「先喝杯茶。」

  「谢谢。对了,我总是听你提起令堂,那么令尊呢?」端木蓉喝了口茶后,
抬头问道。

  展浩垂下脸,表情堪涩地说:「家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母亲将
我抚养长大,所以我们感情很好。」

  「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坦白说,我对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不会大伤心。」他笑著
回应,心里却暗骂著自己,干嘛要向她提起这种事,破坏了和谐偷悦的气氛。

  「嗯……我明白了……」端木蓉四处看了看,有意岔开话题,「那么我们谈
谈别的好了。」

  「好啊!」

  「你们究竟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我可不可以参上一脚?」

  大门被推了开来,一抹俊挺高大的人影站在门日,俊美无俦的脸上漾著魔魅
笑意。

  「是你!」端木蓉猛然站起。没想到他居然也来这儿!

  「是我啊!请坐,不需要站起来欢迎我!那会让我受宠若惊的。」骆云刻意
转移她话语中的愤恨感。

  「你……我才不欢迎你!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赌著气说。

  「咦,你能来,我当然也可以来二他挑起眉,对住她气呼呼的脸蛋笑了笑。

  端木蓉咬了咬下唇,倏而转向展浩,「你也请了他是不是?」

  展浩愣了下,连忙解释,「我没有,不过……我也很欢迎骆云来这儿,昨天
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陪他吧,我有事,先回书院了!」她秀眉紧紧一蹙,闪
身就要离开。

  「唉,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礼貌了?」骆云横过身挡住她的去路,以极其
平淡的语气笑说。

  「你还好意思——」端木蓉住了嘴,看他的眼神转为羞恼。

  「真糟糕!在下不知何时惹恼了小郡主,果真如此的话,还希望郡主能够言
明,让我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纤细的肩头隐隐颤动,已被激怒了。

  虽然她与骆云之间的过节尚未浮出台面,但是一旁愣愣看著他们俩你一言我
一语的展浩,已能察觉他们俩之间暗地里浮动的乱流。

  「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敞开来说个清楚,说不定
就能尽释前嫌了。」展浩不明就里地当起和事老。

  骆云忽地仰首大笑,望著端木蓉说:「听见没?展兄台可要你把所有的事情
都摊开来说清楚,你想……是由我说……还是你呢?」

  端木蓉轻抬眼睫,望著他脸上阴沉的微笑,顿时委屈泛上心头,脸上亦闪过
狼狈,「你……你究竟是何居心?」他明明知道她不会说,更不可能说,他还蓄
意用这种方式挖苦她、讥笑她,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在雾都待不下去?

  就在这尴尬不已之际,大门被推开,走进「位老妇人。

  「有客人呀!展浩,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吗?」展母回到家中,见到家里头来
了两位客人,好客的她立刻展开欢颜。

  「娘,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您买的菜可足够,我想请他们在咱们家用午膳。」

  「够、够,还好我多添购了一些鱼肉,一定足够!」展母咧开嘴,慈蔼一笑。

  「可是我——」

  端木蓉想表明回书院的念头,却被骆云不怀好意地抢去她的话,「多谢展伯
母,我与端木就叨扰了。」

  「哪儿的话,你们能来寒舍,我可是最高兴的,这表示浩儿在书院里人缘好,
今后就请你们多照顾他。」

  「伯母放心,我们虽然才认识,但感情已经非常好了。」骆云立即施展人面
玲珑的功夫,还以一笑。

  「真的!那太好了。你们坐,我这就去准备。」展母乐得转进厨房起灶。

  端木蓉却只能无奈一叹,坐回椅上不发一语。

  展浩见状,知道她似乎不太喜欢骆云在场,但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连忙找话
题,「你们初来乍到,对雾都的一切还习惯吗?」

  「这里相当朴实,人人都很和善,我觉得非常好。」骆云先说了。

  「有个人却例外。」端木蓉话中有话地说,不过这番话非但激不了骆云,还
让他笑得更恣意洒脱。

  「那么端木呢?昨晚你睡得还好吗?」

  展浩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后,可让端木蓉丢足了脸,只消一想起昨天所发生
的事,她的脸蛋便转为绯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赧,开始坐立难安。

  「我……我……我不知道。」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找了个模棱两可的答
案。

  「不知道?」展浩看著她。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要问什么?!」她被逼急了,心底、脑海全
都乱了,就连说话也失了分寸。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像个泼妇,更像个骄蛮的千金大小姐,可她真的没有办
法伪装成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还在这儿与他们谈笑风生。

  「呃——」展浩被她突发的怒意给震住了。

  「我说端木,你怎么可以对咱们展兄台发这么大的火呢?他可得罪了你?」
骆云佯装为展浩抱不平。

  好个骆云,明明就是罪魁祸首,还装著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几句话又让她处
于窘境!

  端木蓉好想走,却又不想让展浩难堪,可是留下来,是让自己难做人。

  「我看这样吧,你们两人先到后山的桑树林看看,景色满不错的哦。」展浩
为了让他们和好,于是建议道。

  「桑树林?」这话题总算转移了端木蓉的注意力,她随即兴趣地问,「就是
我在外头所看见的那一片绿意吗?」

  「没错,等你到了后山,近距离一看,将会发觉它更美。」展浩得意地说著!
尤其是看见端木蓉自然绽出的开心笑容,他也随之受影响的兴奋了起来。

  「好,我要去看!展浩,你带我去。」她一兴奋,早忘了男女有别,拉起展
浩的手,就要往外冲。

  骆云见此情况,眸子瞬间一黯,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她拉回身旁。

  「展浩,告诉我怎么走,我带她过去。」

  「呃……好,你们出了门往后边走,绕过一条小径,就会看到桑树林,上头
还长了紫红色的桑椹呢!你们可以摘来吃,没关系的。」展浩笑著说。

  「桑椹!」端木蓉立即甩开骆云的手,对展浩致谢道:「谢谢你了,我现在
就过去!」她才不要和这个霸道的男人走在一块儿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兴致更不
想被他破坏。于是她一溜烟先跑了,连甩都不甩他。

  骆云撇撇嘴,对展浩说道:「谢谢展儿台为我制造这次机会。」说完,他便
当著一脸愕然的展浩眼前走出了大门。

        ************************************

  依照展浩所说的简单路径,端木蓉很快便找到那片绿意盎然的桑树林。

  观望这里的景色,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突觉有股酸甜的味道徐徐传进了她
的鼻息,定睛一瞧,当真发现绿丛中有著不少紫红色的桑椹点缀其间。

  整体看来,这儿就像一幅画,紫红轻晃在绿意间,果然是美极了。

  「想不想吃一颗?」

  突然从她眼前横过一只手,手心上满是一颗颗饱满的桑椹。

  她头一别,哼了声,宁愿自己去摘果子。

  骆云摇摇头,眼中流转一抹精光,再次走向她,在她腰间轻触了下。

  「呃!」端木蓉身子一震。她……她竟然不能动了!

  他带笑地转过她的身子,抓住她的下颚,一使劲儿,迫使她张开嘴,塞了颗
桑椹进地口里。

  被点了穴的端木蓉用她唯一能动的舌头与嘴用力推挤著,硬是不肯就范,但
在抵抗无效下,眼眶已泛了泪。

  他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老是以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强迫她,竟然点她的穴!

  她不吃……说什么也不吃他摘的果子……

  「真倔。」骆云嘲弄地撇撇嘴,睥睨的眼神回睇她冰冷的眼光。「小郡主看
来脾气不小,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关系吗?」

  他更进一步地贴近她,手掌轻抚著她的背部,以肢体的碰触撩拨著她。

  端木蓉的胸口蓦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眼中的泪倏然淌下,但是她仍是含
著那颗果子,不肯吃下它。

  看著她含泪轻啜的脆弱样,竟微妙地撼动了骆云的心,令他心思一窒,目光
也随之黯下。

  「你对我总是抗拒、排斥、恐惧,为什么对别人就是和颜悦色-。还是经过
昨天,你对我的感觉早已变了质,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他轻哼出狂野的笑
声,阴骜与佣懒兼容的模样,居然产生了某种特殊的魅力,深深撼动端木蓉的心。

  其实他说得没错,她也说不出来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不是恨也不算排斥,其
中还夹杂著她无法理解的感觉。

  骆云贴近她的唇,眼神直射进她的瞳仁,要在她眼中看见挣扎,一种在承认
与否认间踌躇的挣扎。

  端木蓉无法动作,又不能说话,就怕自己的嘴儿一动,那颗小果子就会滑人
她喉里,那她就输了。

  「还是不肯说?这么说你是默认了。」他的目光轻闪了两下,随即含住她的
小嘴,以舌头抵送进那颗桑椹,直往她喉里推,强迫她吞下。

  「嗯……咳……」

  无论端木蓉怎么强硬,仍无法忍受他再一次以这种可怕的碰触来戏辱她,最
后只好勉强自己吞下果子,只要他能离开她的嘴。

  「你非要我这么做,才肯听话是吗?」骆云眼眸一弯,笑得恣意。

  「你快解开我的穴!」她抿著唇,泪水仍止不住滑落。

  「何必这么急?我倒觉得这样的你比较听话,才能够乖乖地待著让我疼,难
道不好?」

  骆云对女人可从没这种好兴致,但遇上了端木蓉,他浑身就像起了变化,直
想逗弄她,每每看她气得咬牙切齿,他就得意。

  「你会不得好死!」

  见自己就像是摆在桌上任他宰割的肉,端木蓉便心急不已,真怕永远都脱离
不了他的魔掌。

  但她也不禁好奇,他究竟是谁?

  倘若真只是求取学问的学生,绝不可能有这一身功夫,况且一般学生才不会
像他这么下流。

  「人总得走上这条路,我何惧之有?」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地笑了笑,反而
更靠近她的身躯,轻拂她的小脸。「倒是你,怕死吗?」

  「你想干嘛- 」她全身一个抽紧。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何况也下不了手。」骆云眯起一双冷峻的眸于,大
掌沿著她的脸庞直往下移动。

  「你……呃……」当他的手心整个包覆上她的丰乳时,她已是说不出话了。

  「你知道吗?我已为你著迷了。」他慢条斯理地褪她的衣服,轻触地雪白的
胸颈。

  端木蓉打了个冷颤,不得不放软声调,「别……别这样……」这里这么偏僻,
就算是扯破嗓子喊救命也不见得有人来搭救,唯令之计只有靠自己了。

  「别抖啊!」他带笑地说。

  突地,他低下头,嗅闻著她胸前的幽香,并探出舌,舔舐著红兜外围敏感的
肌肤。

  「呃——」她震了下,身子已背叛意识地逐渐发软。

  「喜欢我用这种折磨的方式?」骆云低笑,然后慢慢撩起红兜,眼廉刹那间
映人她的胸脯。

  「不要——」天!她连头都不能转动,只能眼睁睁看著他欺凌自己。

  「你好好看著,看我怎么爱你。」

  他调笑了声,忽地大口吮住她颤动的花蕾,湿热的舌尖如同滑蛇般直绕著她
的乳头转,两只大掌更是发狂般挤揉著,在她雪凝椒乳上烙下一个个吮痕与指印,
疼得她嘤咛不断。

  「啊——别……」端木蓉胸口发胀,可下体居然湿润了。

  那是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一碰她,她那儿就会流出不该有的可耻东西,好羞
人哪!

  「别急,慢慢来……」他柔声哄诱。

  接著,他居然蹲在她身前,开始解她的下挂。

  「不……不行……」倘若有人来了,那怎么办?

  骆云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因何而来,于是撒撇嘴,笑道:「放心,我的听觉一
向不错,远方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定逃不过我的耳朵。」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他们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总是不对啊!

  「别可是,安安静静地闭上眼,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嗯?」他嘶哑地说,一
手勾住她腰间绳结,突地一拉,裙褂因而滑至地面。

  「啊——不要。」她好怕……好怕啊!

  抓住她徐徐颤抖的玉腿,他如著魔般地摸索、爱抚。「别怕,不过我喜欢的
就是你的这股青涩。」

  端木蓉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但当他的手摸上她亵裤头时,
她再也装不出冷静,突地喊道:「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哈!别激动,。我会让你习惯的。」骆云露出笑容。

  更进一步地,他故意以徐慢的动作拉下纤薄的布料,慢慢地卷起,朝下方滚
动。

  「不……」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淌下,坠在他的手背上。

  他压根儿不理会地凝住她含泪的眼,冷血的将她的亵裤直接拉到她的小腿处,
紧接著埋首在她的双腿间,「好淫的味儿呀!」

  端木蓉直摇头,喘息声变得粗重,已说不出半句话。

  「能不能让我摸摸看?」骆云恶意这么问。

  她猛力拍息,颤著声,「不要……」

  「咦,你说什么?」他装作没听见,带笑的双眼紧锁在她已呈红透的秀颜上。

  她还是一迳地摇头,浑身颤如秋天落叶。

  「不说就表示要罗?」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抓住她的左腿架在肩上,目光直视处正好落在她私
处的幽瓣上。

  端木蓉闭上眼,咬著牙,极力排拒这种羞死人的感觉。

  这个狂徒,怎能以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瞧,都湿淋淋了,又红又肿,真美啊!」他粗嘎著嗓,眼眸倏然眯起,语
气却平淡得彷佛在评论一项物品。

  长指轻抚过她的大唇瓣,引来她身子一阵狂颤,无法别开脸的她被迫与他对
视,瞬间,从他冰冷的瞳心中,她看见了自己无助的模样。

  她颤抖著双唇,哑著声说:「别这样……放过我……」

  他的嗓音蓦然柔化,温柔异常地说:「别这么说,等我满足了,我自会放过
你,小郡主。」

  「不……」她仍止不住地颤抖。

  骆云直凝住她的双眸,带笑的脸庞彷似在欣赏她眼中的恐惧。

  突然他动手掐住她藏匿在两片内瓣中的小果子,细细捻揉,直到它发胀发硬,
也感受到她全身所呈现的紧绷。

  「要叫就叫出来,别憋著。」他嘶语,指尖更形放肆地撩拨。

  「呃……」她按捺不住地喊出破碎吟哦,悲愤地流下眼泪。

  他诡谲一笑,更往她那儿靠近寸余。

  「别……展……展浩就要过来了……」她想找理由让他放过自己,否则她当
真就要臣服在他的勾挑技巧下。

  「放心,他只要一出现在路口,我马上知道。」他非常有自信地笑了笑,然
后以指掏弄著她那儿,不时发出淫液激水声。

  「啊……」她下体一抽。

  「就让我尝尝你兴奋下的东西吧。」说著,他已调整好她的双腿,埋首进她
双腿间,伸长舌接住滴滴自她幽穴中滑下的甜汁。

  「不要——」她忽而狂喊。

  「嘘,小声点,你是想找围观者吗?」骆云肆笑了声,随之眯起眼,露出满
足样,放低嗓音,使其变得更暧昧狎亵,「你这味儿还真鲜哪!」

  端木蓉深吸了口气,下腹又是一热。

  「啧啧,都快泛滥成灾了!」他摇头大笑,「这些东西流失了还真可惜。曾
听闻过取阳捕阴,今天我就试试取阴补阳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效果。」

  下一瞬,在端木蓉还来不及意会前,他的长舌发狂地顶进她的穴巢,以极孟
浪狂野的方式强力狂吮。

  刹那间,端木蓉几近昏厥,随著他舌头粗暴前后深探摩挲,她的呻吟已不是
她所能控制的嘶哑呐喊。

  不!不该这样的,这不是她来雾都所付出的代价!

  泪和激情前后地涌上她的身心,显现在外的是她令生最狼狈的。

  「啊呀——」

  汗珠儿自她的额滑落至雪白的胸上,在日阳下形成一道这水媚之美。

  她脸上浮现的满足销魂样,是女人最美最勾魂的。

  端木蓉浑身虚软地往后一倒,骆云一手接住她的娇躯,偷偷解了她的穴,让
她舒服地躺在草地上。

  他以手指代替了舌头,眼看她窈窕的身段,目光流转醺茫,但他强忍住冲动,
直到她达到最顶峰的扬声一喊,这才笑弯唇地对住她迷惘如醉的眼。「我就喜欢
看你在我的调弄下满足的模样。」

  她愣傻地看著他,蠕动著无血色的唇瓣。「你……你会对我负责吗?」

  端木蓉认了,既然逃不过他的调情手腕,对他又有著说不出的感觉,那似恨
非恨、似怨非怨的怪异感受,让她明白自己并非真的那么讨厌他。

  只是他的霸行让她害怕,让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若是因为他这样的恶劣行
径而喜欢上他,岂不说明了自己不正常!

  乱了!一切全都杂乱无章,理不清对与错,剩下的只有感觉了。

  如果他是喜欢她才会对她这么做,那她就试著原谅他、了解他,等明年回到
家,再叫他来广怀王府提亲。

  「负责?」他略微一愣。

  眼眶慢慢蓄泪,她哽著声,「你……你对我只是好奇,不是真——」

  「错了,别胡思乱想了,对你是有好奇,更有著一份真感情。」他俯身亲吻
了下她的红唇,「懂吗?」

  奇怪的是,她怎么无法从他眼底看见所谓的「真」。

  「快点,有人来罗!」

  就在她难以辨别的同时,展浩已远远往这儿走来。

  端木蓉开始慌慌张张地穿衣。她心头为何这么空?心脉还隐隐作疼呢?只因
为她不但没看见了他眼里的真,反而见了一抹勉强……

  「展兄!端木。」

  果然是展浩,当他见到他俩时,不禁吃了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端木怎么坐在地上呢?」

  「这丫头不安分,居然打算爬树摘桑椹,结果摔了下来。」骆云机伶地扯了
个谎。

  这下,展浩更是大惊失色,早忘了该称呼的称谓,急急奔向她,打算检查一
下她的伤势。「郡主,你没事吧?」在他家摔著了金枝玉叶的郡主,这还得了啊!

  「她没事了,只是小腿扭伤了。」骆云眸光一冷,顺势将端木蓉抱起,压根
儿不让他碰著她。「府上有跌打损伤的药水吗?」

  「有。」展浩直言。

  「那就快回去吧!」

  端木蓉就这么偎在骆云怀里,回到了展家,闻著他带著麝香的体味,她竟然
有点茫然了……

                第五章

  「郡主,您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是骆公子抱著您回来?」小芊久等端木蓉不
归,早已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看到了她,居然是让人给抱回来的。

  在展母热情的招待下用过膳,稍坐片刻后,骆云便与端木蓉一块儿打道回书
院。一路上,她直嚷著要下来自己走,但他却以「要装得像」为由拒绝了她,强
抱著她回书院。

  「我没什么,只是刚刚去同学家玩,不小心扭伤脚。」端木蓉垂著脸。事到
如今,她只好顺著骆云的谎说下去了。

  「扭伤脚!这怎么得了!」小芊立刻大惊小怪了起来。

  「你的小郡主已上过药,没事了。」骆云将端木蓉抱进屋内,并大方地走向
她的床榻,将她轻放其上。

  「是吗?郡主!您真的没事了?」小芊不放心地问道。

  「嗯。」

  「那我们该好好谢谢骆公子了,可是人家抱您回来的。」小芊看著骆云,笑
了笑,「真的谢谢您了。」

  「不客气。」他淡漠应道。

  「郡主……」小芊用手肘项了顶端木蓉,示意她也该对人说声谢。

  端木蓉薇吸了口气,才不情不愿地说:「谢了!」

  她觉得又委屈又尴尬,明明是他把自己整成这样,她却要向他道谢,真没道
理!

  骆云笑了笑,「别谢我,你没事就好。」

  她偷瞄了他一眼,赧然地点点头。

  他转向小芊,「你得费心照顾蓉郡主,如果有什么问题,尽可能来找我,我
就在后面那间房。」

  「哦,好的,谢谢骆公子。」小芊笑著回应,这下子对他的印象可是愈来愈
好了。

  他轻颔首。「那我回去了。」

  「骆公于慢走。」

  直到骆云消失在眼前,小羊才将门给合上,快步来到端木蓉身边。「骆公子
真是个大好人!有他在,我真的放心不少。」

  「他是个好人?」端木蓉两眼无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说这。

  「是啊!他那么关心您、照顾您,我想……」小芊突然掩住嘴儿,笑得特别
暧昧。

  「你想什么?」端木蓉看向她。

  「我想骆公子是不是喜欢上郡主了。」小芊偷偷地附在她耳畔说道,还发出
笑声。

  端木蓉听得小脸乍红,「你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这是我刚刚观察的。」她煞有其事地说。

  「你观察到什么?」

  「骆公子一直面带微笑看著您,那种眼神就像是爱慕。天哪!能让那么俊的
男人爱慕是多美好的」件事。「小芊和端木蓉同年,花样年华的她同样会作著幻
梦。

  小芊自知配不上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主子与骆云有缘,她能每天看著他,
也很满足了。

  「才没这回事,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虽说这只是小芊的猜测,但是端木蓉心底还是微漾著一丝喜悦,更有著一股
暖洋洋的感觉在心底轻荡。

  她自问,对他仍有著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定感,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彷佛在
想见他与不敢见他之间徘徊不定,让她变得怔仲茫然了。

  「郡主,您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样的好男人可要把握哦!您没瞧见他的
外表英朗俊挺、风度翩翩,要比咱们京都里的那些公子哥儿有看头多了。」

  「你哟,把他说得跟神似的!要不你嫁给他好了。」她笑睇著小芊那副心醉
神迷的模样。

  想想,小芊跟在她身边也将近五年,是到了思春的年龄;等这次求学回府,
她定要请爹爹为小卒物色一户好人家。

  「郡主,您才是胡说,小芊才没那个意思。」小芊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又
窘又羞。

  端木蓉掩嘴一笑,故意逗她,「想不到咱们小芊也会脸红了!」

  「郡主!」小芊更觉无地自容,一跺脚,逃出了房问。

  小芊这一离开,重重困惑又上端木蓉心头,她笑容轻敛,清丽绝美的容颜淡
淡地抹上一丝愁……

     ***********************************************

  骆云才刚路过后院竹亭,即听见于阳的急促脚步声。

  「公子!」

  他回过身,察言观色地问道:「怎么了?似乎有急事。」

  「是这样的,姬默不见了,我找了他一整天,都没发现他的行踪。」于阳急
躁地又道:「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啊!」

  骆云轻扬唇角,讽刺地道:「你也真是的,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会走
丢不成。」

  随即他步向竹亭,挥开长褂坐上石椅,行走间表现出的悠然神情,带了股难
掩的优越气质。

  「公子应该明白,那小子虽然是个大男人!心眼却小得很,我真担心他会做
出什么莽撞的事。」

  骆云眉一拧,「你的意思是?」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姬默最近的行为大怪异,就怕稍有不注意,他便会做
出什么让人意外又震惊的事。」于阳直言。

  「你说得没错,他近来是有这种怪毛病。」骆云话中有话。「咱们再等等,
如果明儿一早他仍没回来,我们再四处寻看看。」

  「是的,公子。」于阳衔命退下。

  骆云轻吐了口气,打算起身之际,突然闻到一

  股酒味,他眼眸倏然一眯,转身一瞧,果然看到姬默拎著酒瓶,摇摇晃晃地
朝他走了过来。

  「你究竟去哪儿了- 让于阳担心了。」骆云双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姬默又灌了口烈酒,扬起嘴角,对著他挑衅一笑。「他关心我?那你呢?你
会关心吗?」

  骆云拉开嘴角,一对黑潭似的眸子凝住他,俊美的容颜带了丝冷然笑意,
「你认为我心里没有你吗?」

  又仰头喝了口酒,姬默藉酒发泄,将酒瓶一扔,身形摇晃地走向他。

  「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他打了个酒喝,眼神无法集中地看著
他。

  「我能去哪?还不是去学堂。」骆云无意跟他解释这些,但求他能适可而止,
否则他不会理他的。

  「你真的只是去学堂?那么下课后呢……你又去了哪儿……」看来姬默非但
不罢手,反而愈问愈离谱了。

  骆云眸子一眯,扶住他直摇晃的身躯说:「我去了同学家作客,不知这样的
解释可以吗?」

  他温柔的语调穿越过微凉的空气,徐缓地荡漾在姬默心间,但他却不相信他
的话。

  「作客?那么端木蓉也去了?」他嗤笑了声。

  「没错。」骆云无意欺瞒,反正他也没有权利管他。

  姬默仰天大笑,一脸悲痛。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快快乐乐的跟在骆云身边,即便爱上男人的行为不
让人接受,但至少他是幸福的,毕竟骆云为他一人所有。

  可是如今却完全走了样、变了质!

  骆云变心了,他爱上了那个可爱美丽的小郡主了!

  「你这是何苦?小脑袋里总是会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难道我和同学在
外头用膳,也值得你大惊小怪?」他轻揉著姬默的肩头。

  骆云就要勃发的怒意在看见啜泣悲鸣的姬默时又忽然消逸,取而代之的是怜
惜。

  「我……我就是不要你和她在一块儿!那女人的一切是这般强烈吸引著你,
只要她一出现,你的心底就不会有我的存在。」姬默醋意横生地说。

  骆云慵懒地挑起浓眉,勉强绽出抹微笑。「你太多虑了,姬默。」

  他已开始不耐烦了,仔细算算,姬默被义父分派在他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全由他所监控。

  说穿了,姬默不过是义父安排在他身侧的一双眼睛,可见他老人家早在三年
前就已对他不信任了。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逼得他心性大变,也更加深了他对
义父打从心底的叛逆。

  「我不是多虑,这是事实,我亲眼目睹你抱著她回来——」他疯狂叫嚣,差
点说溜嘴。

  骆云脸色一黯,半眯著眼问,「你又跟踪我?早告诉过你,别在背后监视我,
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不是有意……那是因为我爱你!」

  姬默连忙抱住骆云,眼神充满了希冀。他渴求他的爱,这早是他第一眼看见
他时便在心头立下的誓约。

  即使有违常理,他仍是爱他,对他的一见种情,根本无法漠视,从此为他神
魂颠倒、意乱情迷,所求的也不过是他相等的对待。

  其实他们还真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那时每到夕阳西下,骆云会陪著他
散步,说笑话给他听。

  可是这些情景却在这阵子变了,他不再主动抱他、吻他、爱他,反而时常无
由地失去踪影,做著他所不知道的事,这些现象完全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他敢打赌,除了是男儿身,他能做得比女人还好,但骆云怎么就是不肯回头
再看看他的心?

  那个女人干嘛要出现呢?为何她要攫住驻云的心,让他对他不再有感觉?

  天啊!他要骆云……如果他能以女儿身来要他的话,他情愿牺牲一切,把所
有的所有拿去换这个愿望!

  「怎么又哭了呢- 一个男人老是把眼泪挂在脸上,成何体统?」骆云伸出手
轻轻拂去他的泪水,语调显得无奈。

  「你就只会把我当男人。」姬默嘴裹的低泣突然变成了恸嚎,双手仍不肯松
开他。

  「有些事实是变不了的。」骆云闭上眼,虽没推开他,但也没主动抱搂他,
任他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不要你以这种要我认命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要……我要你拿出实际的行
动来安慰我- 」

  猛地,姬默伸出手抓住骆云胯间炽热的阳物,以自身与他亲密相抵,意图已
十分明显。

  骆云锐目一敛。「道不同不相为谋。」

  姬默瞬间定住了动作,看进了骆云的眼中,梗凝在胸臆间的竟是一片寒漠。

  「放手,姬默。」骆云徐淡地道出,等著他松手。

  半晌过后,姬默竟道:「不放。」

  骆云不耐地反抓住他的手,往旁一拖,将他重重地摔在一旁的长柱下。

  「过去你我都不对,从现在开始,是不是该过正常的生活了?」

  姬默严重地打了个颤,抖著唇说:「你认为我们过去……不正常?」

  骆云无奈地闭上眼,重重地喟了口气,「我不是说你,我指的是我自己。那
样的生活只适合你,对你而言是再正常不过,但对于我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对,因
为我压根儿没有那样的倾向。」

  他不得不对他放重话,否则永远也唤不回他那颗过于深陷的心。

  即便是女人他也不是来者不拒,何况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呢?

  过去和他玩玩完全是顺应义父的心,不得不与他逢场作戏。

  可现在的他已不是以往那个骆云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主张,即便仍是在义
父的掌控中,可他再也不愿做个傀儡了。

  「你……你当真这么绝情?」姬默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你误会了,我不是绝情,而是想点醒你,我是个正常男人。」

  「这么说从以前你就看不起我了?」姬默咬著牙,目光凶狠。

  「你别误会,其实我非常认同你,只不过……你找错对象了。」他淡漠地挥
挥手!「你可以退下了,我也要回房了。

  骆云不想再与他继续谈那些理不清的纠葛,随即举步朝另一头走去。

  姬默站在原地,双拳握紧又松开,顿时将所有的怨气全都算在端木蓉头上。

  都是她……若不是她,他不会惨遭被遗弃的命运……

  既然得不到驻云,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

       ***************************************

  「小芊,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你不必等我用膳了。」临出门前,端木蓉对小
芊交代。

  「您又要去同学家了吗?」小芊追出去问道。

  「不是,因为今天是我轮值清理学堂的日子。」端木蓉回头笑说。

  「什么?要郡主做清扫的事,那怎么行!」

  小芊不禁大惊小怪了起来。郡主乃金枝玉叶,在没出这趟门之前,可没吃过
半点儿苦,就连怎么清理她可能都不会呀!

  「有什么不可以?别人行,我一样可以。」端木蓉拍拍小芊的脑袋,「别把
我当郡主了,我现在只是普通百姓。」

  「我无法认同,小芊代您去好了。」想想,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不、不,你别让我难做人,好不容易才让同学忘了我是郡主又是女儿
家的身分,可以打闹在一块儿,你这一去不全破坏了!」

  端木蓉直摇头,担心小芊真的与她同行,于是乘其不备,一溜烟地从她面前
逃开了。

  「喂!郡主……」

  小芊怎么想都不对,正要开口阻拦,哪知端木蓉溜得飞快。

  唉!她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

  她想,倒不如趁这空档煮锅补品,等郡主回来时好服用,至少也可保住她的
健康,免得被这书院内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给累坏了。

       ******************************************

  端木蓉一进学堂,才发现里头已聚满了人,看看时间,她并没来迟啊,因此
她站在门口愣了下。

  「端木,你来了!」展浩首先看见她,立即笑脸迎向她。

  「嗯,令天好像有事?你们都特别早。」她看了看里头,偷偷地问道。

  「我们是来抽签的。」

  「抽签?做什么?」昨儿个她并没听见有这回事。

  「大伙儿都知道令天轮到你值日,所以我们说好要代替你,但大家全都抢著
做,只好用抽签的。」展浩笑看著屋内的人说。

  堂内的同学们也都扯开笑容,诚挚地对她点点头。

  「什么?」端木蓉一阵鼻酸。没想到她才来不到一个月!居然能得到大伙儿
这般难能可贵的友情。

  她向每个人微笑点头,不由自主地找寻著骆云的身影,却没发现他,心底突
升一股失落感。

  其实她也并非要他帮忙或替代她做任何事,只是想藉此知道他对她的心意,
是否也像这些同学一般关心她。

  可似乎有点儿失望了,他并没有这些人的热心。

  「谢谢你们,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她撇开失意,带著开心的微笑走向
他们。

  「端木,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一点儿都没郡主的架式,但这全是我们心甘
情愿的。」其中一位同学表示。

  他此话才脱口,立刻引起其他人的赞同声浪,「对、对、对,是我们心甘情
愿的。」

  「不过,我也是认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意。要不今天就让我试试,如果真做
不来,下次再麻烦你们。」她仍坚持凡事自己来。

  「好吧,如果做不来,千万别客气,尽管对咱们开口。」大伙也只好退一步
了。

  端木蓉对他们点点头,这时上课的摇铃声响起,大家回到座位。

  平军进来不久,端木蓉才看见骆云姗姗来运。他一进屋里,立刻凝住她回头
偷觑他的眼光,扯出了抹讪笑。

  她连忙回过头佯装专心听课,但也唯有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便心不在焉。

  「端木……端木!」平军发现了她的恍神,突然叫唤她的名字。

  不知是唤了多久,她才猛地发觉,突然站了起来,「平老师,什么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平军关心地问。

  「没……没有,对不起。」她极为歉疚地说:「是我不对,我绝不会再分心
的。」

  「那好,坐下吧。」平军点点头,拿起书卷,继续念著下面的诗赋。

  端木蓉尴尬地坐下,在接下的时间裹她尽可能专心听。

  时间很快地在朗读声中过去,晃眼间已是下课。

  在她的婉拒下,许多好意愿留下帮忙的同学也一一离去,不一会儿,学堂内
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想了想,打算先到后面打水,好擦拭桌椅,没想到才到了那儿,便瞧见姬
默坐在并日。

  「你别坐在那儿,太危险了!」端木蓉赶紧上前说道。

  「你不用假惺惺,我死了,你不快活了?」他冷言冷语著。

  「什么?」她不明就里地看著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冷冷地勾出一丝邪笑,「我问你,你爱上我们公子了是不
是?」

  端木蓉的小脸瞬间转红。

  「你爱上他了,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他从井口跳下来,走向她。

  「不是……」天!她该怎么解释,其实对骆云的感觉,她始终拿捏不定,究
竟是不是爱,她也没个准儿。

  只知道她会渐渐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对她的一个注视、一个微笑,而他的一
切也慢慢影响了她的生活。

  「你不需要解释,我更不需要你的怜悯!」姬默利眼暴睁,嘶哑著嗓子对她
吼道。

  端木蓉惊退了步,对于他勃发的怒意甚感委屈。她什么意思都没有,为何姬
默要这么误解她?

  「都是你!我恨你!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痛苦!」他将所有的怨与恨一古
脑儿地发泄在她身上,然后快速走近她,双手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呃!放……放开我……」地抓住他的手,拚命抵抗著。

  无奈她一个姑娘家,压根儿敌不过姬默的蛮力,眼看自己一步步被他推向井
口!

  「咳……听我……说……」她的泪水被逼出,上半身已倒向井口,若姬

  默持续使劲,她肯定会跌进深不见底的并中。

  「死!去死吧!」姬默恨得咬牙,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端木蓉眼前已逐渐发黑,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突地,她脚离了地,猛
然坠入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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