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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第四章、摧我未然焚我何)(三万字更新,各种雷点,不喜勿看)

第一文学城 2023-08-28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殁藏龙门编辑:@ybx8
作者:殁藏龙门 2023/6/26发表于:首发sis001 字数:28,295 字   上章有朋友提议说现在的读者心里脆弱,容易被雷点伤到,需要提前说明那


作者:殁藏龙门
2023/6/26发表于:首发sis001
字数:28,295 字


  上章有朋友提议说现在的读者心里脆弱,容易被雷点伤到,需要提前说明那
我就提前说明,此文雷点应有尽有,怕雷点的千万别看我的文啊哈哈哈哈

第一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二章 伊有利剑腹中藏
第三章 谁负昨夜纵酒歌



            第四章:摧我未然焚我何

  刚下早课,灵宝堂弟子稀稀落落散在饭堂里填着肚子。耿魄拿筷子插了个白
馒头往嘴里塞着,一边吃一边斜眼瞥着刘春:「宁尘真回来过?你别是看走眼了
吧?」「不能够!」

   刘春一听就急了,把碗往桌上一顿,「他那天从厢房出来就奔后厨去了,我
看得真儿真儿的!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呢!」

  「那这都个把月了,他怎地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刘春挠挠头:「我琢磨着,依他那鬼机灵,一准是抓了个看守不严的空子溜
了,哪还能再留在宗门里。」

  耿魄摇摇头,不言语了。

  刘春不精神,耿魄心里却清明。这些日子宗门里风平浪静,也没听见有啥弟
子逃门在外的风声。宁尘那小猫小狗的炼气本事,派个金丹说抓就抓回来了,少
不了在外门弟子面前再来一出当众伏法,哪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

  耿魄抓破脑袋也摸不清其中头尾,索性也不想了。今天轮到他上工,耿魄灌
下一碗豆浆,抹抹嘴离了座。

  他跟着相熟的哥几个一起走着走着,突然一枚小石头从天而降,「笃」的砸
在了他后脑勺上。

  砸得倒是不重,耿魄一扭头,一眼瞧见宁尘藏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头,挤眉
弄眼。

  耿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分寸,假装没事儿人一样拍拍身边几个哥们:
「我去林子里拉个屎。」

  宁尘见耿魄凑过来,便往林子深处躲去。耿魄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溜小跑,追
到近前抬手叨住了他的腕子。

  「你小子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逃下山去了!」耿魄上下一打量,宁尘现
如今整个人精神焕发,身上衣服都换了绸布的,两扇大袖子上还龙飞凤舞绣着锦
纹,一副穷人乍富的嘴脸。

  「耿老大,哥们儿这回算是捡了个大漏。咱们宗主先前过问了我的案子,看
我根骨惊奇,说是要收我当真传呢!」

  耿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莫拿那些不着四六的瞎话诓我……」

  「哪儿能啊。耿老大,你先去把刘春叫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耿魄没一会儿功夫便把刘春提溜了过来。刘春一见宁尘,连滚带爬扑到近前,
一把薅住他的大腿,大声哭嚎起来。

  「我的好兄弟呀!我还以为你人没了哇!哥哥我朝思暮想可担心死啦!我那
好几百两金子可算有着落咯!」

  头几句听着还怪戳人,最后倒是把实话嚎了出来,让宁尘抬腿给他踹一边儿
去了。

  仨人席地而坐,七嘴八舌聊了起来。宁尘将关要之处隐去,把自己隐蛇窟受
的罪添油加醋倒了一遍,给二人听得直抽凉气。

  待听得宁尘把程婉劝下了山去,刘春把头垂到了胸脯上:「我就说么,自那
天之后她就没了影,原来是你把人送走了。」

  「也是最好的一条道儿了,宁尘你是够大气。」耿魄拍了宁尘一巴掌。

  宁尘摆摆手,全不想再谈此节。他朝耿魄刘春挥挥手:「来,坐得近些,让
我探探你们两个的根骨。」

  「你现在还有这本事呢?」刘春乐道。

  「这些日子没干别的,就这个最拿手。」

  宁尘以合欢真诀法门隔空视探过去,将二人看了个通透。

  不出宁尘所料,两人资质均是平平无奇。刘春气海淡薄,识海之壁更是稀疏
松散,纳十分元气便有八分随日常血气汗溺而出,大概得虚耗十几年光阴才可筑
基。

  耿魄倒是神念颇为坚韧,识海之壁也较其他炼气弟子缜密的多。唯不曾想,
那壁上竟有一条裂口,大大影响了他引气功效。

  合欢真诀观视之像与其他宗门截然不同,讲的是念随心动,识海之壁上的点
滴痕迹皆是由心而发。假如行那男女好事时你情我愿,便会从识海神念中扯出一
道心络彼此相接,世间其他双修之法就是依托这道心络而成。有几道心络即是有
过几人相好,合欢真诀一探便知。宁尘失童子之身后识海便多了一个口子,即是
这个道理。

  开了口子又未双修时,难免因心络不接而外泄真气多些。不过心络随心而御,
只要收心定念拔除情丝,倒也散不了几许。至于修习了合欢真诀的宁尘,待龙雅
歌以真气将他心络铸成千机神络,不仅不会散气,反而会变为汲纳真元的粱渠。

  可若是交合时有悖心意,被人强突强上,那识海该结心络之处便会失序残破,
无法收束,如一块难以磨灭的心病,非脱胎换骨不能缝补。宁尘观程婉时便是如
此,她被人强暴多次,心神破败摇摇欲坠,识海才会呈现那般千疮百孔。

  没想到的是,耿魄这大老爷们儿竟也有那样一处裂痕。

  宁尘咂嘴道:「耿老大,看不出你还有这等不堪回首之事,怎地也没听你说
过?」

  耿魄一愣:「什么事?」

  「我观你识海有恙,似是被人强上过……只是不知是男是女,我也好帮你调
理调理。」

  耿魄闻言大惊失色,一张白脸唰就红了。他咬了半天牙,恨恨道:「我那时
临上山之前,村里给我送行,被一个大胖姑娘灌醉了……」

  刘春拍腿大笑:「大胖姑娘是有多胖?」

  「也就二百多斤……」

  刘春更是狂笑不止,耿魄又羞又臊,连踹刘春两脚。宁尘在一旁捂着脸,肩
膀哆嗦了半天。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两枚玉简,他先将一枚交到刘春手里。

  「刘春,我给你弄得这套功法,不借法宝丹药,也能保你十年之内上到凝心
期。可若是再想凝聚金丹,非得有自己道心不可。不是我说你坏话,你心智不坚,
再好的功法也无助于于此。待你到凝心期之后,便别再修了,向上头讨个南陵分
舵的美差,过去做个掌堂堂主,无忧无虑想也美哉。」

  刘春向来过得浑浑碌碌,听宁尘点拨得清楚,顿时大点其头:「就照你说的。」

  宁尘又转向耿魄:「耿老大,你心思缜密,我现在想来,却是有气神拙定的
好根底。这套功法是我死皮白赖讨来的,行功虽朴实,心法却是精妙。待你修补
好识海裂痕,只要稳扎稳打,想来金丹无碍。至于往后能不能醒灵觉生元婴,就
不是我能推算的了。」

  耿魄也不装腔作势,他抬手接过玉简,笑道:「也没枉我天天替你盥洗那些
衣服鞋袜。」

  「我现在也需要小厮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喂饭呢!要不就你吧,我再偷些极品
丹药给你。」

  「滚你的吧。」

  三人笑骂几句,宁尘又正色道:「你们现在就将玉简上的功法收入识海。日
后切记悄悄修行,莫与旁人提起这事。我今后不便常常出入外门,你们在人前就
全当忘了有我这人,等我忙里偷闲,再回来与你们喝小酒。」

  刘春连连点头,耿魄则叹了一口气:「宁尘,你有这大好机缘,我们都替你
高兴。只是越往高处越是生寒,今后这路却是不大好走。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
年,我们道行低微,帮不得你许多,你自己小心吧。」

  虽然哥几个平日亲近,却难得能舍下脸面说些交心话。宁尘听在耳中热在心
里,只捏了捏耿魄肩膀,回身向山另一侧行去。

  耿魄刘春望着宁尘渐行渐远,想起他先前嘱托,都觉得此去怕是再难相见,
心下不禁生出淡淡伤悲。

  「宁尘!你可别忘了还我钱呐!」刘春大喊。

  宁尘冲他摆摆手,脚下不停,由得林野渐渐吞去了二人身影。

  这边厢已经了却心事,他定定神,迈步往丹药堂方向去了。

  丹药堂制下连绵几个山头的药田,地广人稀。他行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
幽静山坳,前方不远山路一折,露出一间存放器械的仓房。

  宁尘推门进去,里面早已等了两个人。阿翎倚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抄着手,
另一个人坐在地上,全身不住发抖。

  罗莹织是宁尘叫阿翎提来的。外门离合欢大殿所在甚远,苏血翎只改换一下
衣服,在这里便无人识得。她也无需层层传令,运起暗修功法如疾风闪电,随手
就把罗莹织掳到此处,又用法术定得她无力动弹。

  何霄亭已经下狱,接下来还有三十年的小黑屋苦日子等着他,宁尘懒得再去
寻他麻烦,可这罗莹织却是不治不行。

  看到宁尘进来,罗莹织心里忐忑也算落了地。她疾言厉色,指着面前少年鼻
尖:「宁尘!你哪来的胆子,勾结这旁门外道来对付宗门弟子!若宗主知晓,绝
饶了你!」

  宁尘噗嗤笑出声来,他望向苏血翎,苏血翎两眼一翻颇为无奈。她毕竟元婴
修为,倒不至于把一个筑基期外门的话当回事儿。

  宁尘以奇思妙想稳了苏血翎道心,着实把她心中尺牍翻了个颠倒。没了道心
束缚,她对宁尘的反感抗拒反倒消了。宁尘请她办事已成了人情往来,而非再是
宗主之命,她倒也乐得顺着道心供他使唤一下。

  面对罗莹织喝咤,宁尘也没解释。他打眼色支走阿翎,只似笑非笑地静静站
在罗莹织面前。他知道罗莹织是个聪明女人,只看她能不能自己看出些名堂。

  罗莹织还真是没让他失望,那女人眼睛往宁尘衣服扫了两圈,心中便有些了
然。他若是从外头找了帮手回来报仇,决计不会穿得如此光鲜招摇。唯一的可能
便是他又有奇遇,抱上了宗门哪位高人的大腿。

  想到此节,罗莹织心里那点挣扎念头立时去了大半。她脑中一转,哀叹一声:
「宁尘,你若不是勾结外道,那就是当上了真传,特地来找我寻仇了?」

  宁尘心说这娘儿们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上前一步,半蹲下来。

  「我倒是很想问问,咱们两个什么仇什么恨,你为何要横插一杠,触我的霉
头?」

  「我那也是无奈之举……」

  宁尘此时自然不会信她一个字。他抬手将她打断,只道:「你若不是与那何
霄亭有嫌隙,断然不会在我们之间挑拨。可是我已替你除了他,你却为何要再来
捅破我的遮掩?」

  罗莹织一听,知道宁尘已把那关节琢磨了一个分明,再想演戏难上加难,索
性不再佯装可怜。

  「何霄亭在丹药堂只手遮天,又觊觎我美色。我若不曲意逢迎,哪里有今日
的筑基修为。还没除掉何霄亭,又冒出你宁尘这么一个好材料。你借何霄亭一事
名声大振,必得内门赏识。不一齐去了你,我又哪里有机会博内门青睐?」

  「我打听过的,你家也是宗门陵州北舵的长老一脉,许是比何霄亭势头小些,
可又怎么会没有入内门的机会?何必非要戕害同门弟子。」

  罗莹织不去看他,只自顾自说道:「我们这些寻常外门,连吐纳天地元气都
要彼此争夺,那有权有势的把机缘尽数抢了,我们又要等到何时才能踏入玄门铸
成金丹?你现在一步登天,却不晓得我们这些外门的苦处,我真是羡慕你。」

  宁尘呸了一声:「铸不成就不成了,那又怎样?」

  罗莹织拧眉瞪眼:「你若不想入玄成丹,又来宗门做得什么修士?!」

  这话对别人或许好使,对宁尘却只当放屁带响。

  「这就是你拿来哄骗自己的理由,对吧?」宁尘笑笑,「你打压旁人,把比
自己强的挨个害了去,再剁人爹爹几根指头。你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句我要
入玄,将所行恶事尽数摘了个干净,自己便可晚上睡得踏踏实实。」

  罗莹织唇角微颤,似是想辩驳什么,却见宁尘摇了摇头。

  「你也不必说了。事已至此,你就算忏悔反省也不过是因为被我捉了。倘若
我就死在那隐蛇窟里,你尽可沾沾自喜当上丹药堂的大师姐。」

  「你想拿我怎样?」罗莹织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

  宁尘望了她半晌,待见她额上沁出层层冷汗,才开口道:「我给你两条路。

  一者,废了你的气海丹田,回你陵州北舵的老家,此事就此揭过。二者,我
吃得什么苦,便让你十倍还上!」

  说到此节,宁尘拿神念往罗莹织识海中一催,将那隐蛇窟中撕心裂肺的苦痛
一五一十地传了过去。罗莹织身心被阿翎锁了,毫无抵抗之力,一时如亲临其境,
顿时从喉中破出高声惨叫。

  宁尘只拿神念戳了她片刻,待收回时,罗莹织已是汗如雨下抖如筛糠。

  「我在隐蛇窟受蛇刑三日,十倍于你便是三十日。若三十日后你还能偷得不
死,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那刹那的蛇窟滋味已将罗莹织的心防凿穿,一想到三十日酷刑之后,不死怕
也落得残疾,忍不住大哭起来。

  宁尘也不多言,只在一旁等她哭完,全无一丝怜悯。

  罗莹织心绪激荡,哭罢多时,又咬紧牙关思忖起来。足足耗了两盏茶的功夫,
她才抬起头,眼中带泪道:「我选第二条路,你拿我去隐蛇窟罢!」

  宁尘冷笑一声,猛一步迈进罗莹织身前,抓住她的左手按在地上。还未等她
回过神,宁尘另一只手刀光闪过,却是剁了她两根指头下来。

  罗莹织摔倒在地呼号起来,抱着手左滚右滚,鲜血乱涌。宁尘退后一步,将
那随身小刀插回鞘中。

  待那女人疼痛稍止、满面苍白地抬起头来,宁尘才道:「先前斗智落败,是
我自己技不如人,倒也没脸前来寻你的仇怨,刚才所说十倍加刑只为试你。可你
为一己之私伤及无辜,断不能这样算了,这两根指头不是为我,是你应得果报。」

  宁尘身负合欢真诀,心知此等结仇报怨的杂念只会污浊未结之道心,此时断
她两根指头,算是了却了恩怨。

  他见她宁受蛇窟之刑也不愿失去修行的机会,便知她将来道心可期,忍不住
又低头说:「罗莹织,你若想成就金丹,非是一定要聚揽什么天材地宝。你损人
利己,作那造孽之事,只会在结丹时徒增心魔,一来一去,又不知要备下多少资
材来助你清神静念。人毕竟骗不得自己,你好自为之。」

  宁尘话毕,转身离去。他嗅闻山间芳草,只觉心神空灵,再无旧事挂烦心头。

           ***  ***  ***

  「连日喊着报仇报仇,却只是斩了两根指头么?真是雷声滚滚大,雨点渍渍
小。」

  龙雅歌倚在榻上,听完苏血翎所报,向不远处宁尘懒懒丢出一句话。

  宁尘伏在案上看书,闻言只是抬头一笑:「私仇是小,宗门为大。那人有望
金丹,若能真心悔改,今后可为宗门添砖加瓦。假如又生事端,一斩了之也就是
了。」

  金丹乃是各宗门的中流砥柱。门派想要源远流长,全看门内金丹的底子。宁
尘能考虑到这一节,也是经龙雅歌随口提点过。

  「呦,还真有点儿宗主架势了?你那两个小兄弟,拿了功法可还高兴?」

  给刘春的功法没那么多门道,可耿魄那法决却是宁尘软磨硬泡求龙雅歌亲自
撰下的。倒不仅仅为了耿魄修行,也是怕耿魄进境太快露了宁尘的跟脚,所以才
特意写了一套滴水不漏的功法掩人耳目。

  「那可不高兴坏了他们。龙姐姐真好,待我涌泉相报。」

  宁尘说着就假装要从书案前站起来,龙雅歌抬手将他压下:「你快看会儿书
吧。」

  接连几日双修无度,练功还在其次,宁尘当真尝到了鲜,嘴是又馋又叼,把
个刚破身的龙鱼儿操得梨花带雨不晓日夜。

  她炼得天炎灵体倒是不假,却也没炼到那娇嫩处,一挨上白玉老虎就皆尽化
了。头一天折腾完让宁尘抱回寝宫,还没亲昵几下又被搂在榻上日捅夜捅,几天
下来欺负得那穴儿肿得下不来地。

  也是年华正盛,合欢宗主难免食了髓知了味,饶是又酸又痛,也忍不住与他
极尽缠绵。每番亲近,都被他抽了阴元,这么一次次雪上加霜,终是腰窝软得起
不来床了。

  宁尘有真诀在身,越是纵情越是精神,他看龙雅歌身子见虚,哪舍得再胡乱
采伐佳人,便守住欲念,专心在一旁桌案上学法证道。

  倒也没学别的什么法,尽是些易容匿气、催毒镇蛊的江湖伎俩。可不是宁尘
偷奸耍滑,这本就是合欢宗老祖留下的谆谆提点。

  要么说老前辈牛逼呢,早给徒子徒孙画好道儿了。一上来旁的什么都别想,
一门心思就好好修习那活命之技。来日方长,只要是活得好好的不叫人害了,早
晚能羽化登仙。

  说的实在,做的周全,老祖也不知从哪儿淘换来恁些个乱七八糟的奇功异法,
经他一顿钻研改进,当真弄出些不出世的神技。

  那都是排着队给真诀修习者备下的。单说那易容术,宁尘每多一条神络相接
之位,即可记刻一张面孔,连带识海真气都活脱脱变个模样。说白咯就是多上个
娘儿们便多张脸,哪怕羽化老怪来了也辨不出个一二。

  匿气术更是出挑。合欢真诀本就是强拧的一门「憋气」大法,有的吸没的出,
就算出也得出自家姑娘的身子里不是。有这底子,再用老祖传的匿气术随便一找
补,任谁也探不到宁尘气机所在。

  至于那百毒不侵千蛊不化的法门,也是遵循此理。合欢决神络连的人越多,
毒性蛊力便分摊越多,功法一运,排毒养颜。

  宁尘把宗里那些杂门秘籍全都搬到了龙雅歌寝宫,和识海中真诀法门参详侧
证。他倒学得颇快,前日还故意变幻了一张脸说给龙姐姐换个口味,让龙雅歌一
脚给他踹下了床去。

  双修也修了些时日,宁尘哆里哆嗦爬到了凝心期,堪堪可以御气飞行了。虽
说上了天飞得歪歪扭扭如老牛拉磨一般,多少也算省了几双鞋钱。

  「你境界差不多稳固,也该定个方向,寻寻道心了。」龙雅歌远远对他说。

  没有道心难铸金丹,再双修十年八年也无济于事,这就算是宁尘的第一个坎
儿。

  宁尘放下书,此一节他也挂在心中有些时候了。听龙雅歌提起,便抬头道:
「龙姐姐,你与我讲讲吧,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合欢真诀是你心法,外功也不能落下。想出得道心,免不了要游历大千世
界为己证道,没有外功护身可不成。你自己挑一个,我给你寻些高明的秘籍来练。」

  外功指的自然是与人交手的法门。可宁尘在外门也只闻过剑修一路,练气筑
基弟子道行低微,内门派下的讲法师兄全没与他们讲过这些。

  「我想挑,可不知道挑啥呀。」宁尘苦脸道。

  「这倒也是……」龙雅歌点点头,便与他娓娓道来。

  世间正法分武道、法道、外道三门。武道一门,剑修御剑、刀修掌刀、武修
淬身锻体专注拳脚功夫。法道一门,分灵修、禅修、符修。此两道功法运功周密、
心念厚重,多为正道门派青睐。

  灵修即是由修士操风水火雷四种天地元气行功,龙雅歌被称为煌仙子,便是
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火修。禅修一脉都是光头秃脑壳的大和尚,宁尘就是想学合欢
宗也没那底子。符修虽也有分神期强手,却普遍不善杀伐,单靠手书符箓赚钱获
利倒是一流。

  再来便是一众外道法门,说得上名号的无非暗修蛊修阴阳鬼修,说不上名号
可多了去了,什么驭兽驱怪、炼器收魂,此般种种多如牛毛。

  待龙雅歌说完,宁尘脑袋更是大了三圈,不知如何是好。

  「这可叫人咋选?总不能全都要吧……旁人却是如何选的?」

  龙雅歌笑道:「旁人还不都得依自身心法选就外功。弄一门好心法何其不易,
内外合和是首要之事。我所修合欢焚心决,自然要走火修一脉。你合欢真诀却不
一样,待你千机神络大成,结四侯八脉完整了法纲,想学什么也都学得。」

  宁尘一拍巴掌:「得,说了等于没说。」

  「随你心性选就是了,若是难以定夺,便随我修习火法。你我心神相交,学
起来倒也方便。」

  宁尘问:「火修有何出挑之处?」

  「火法之道长于攻伐,修到至深处,焚天裂地不在话下。就算那蜀山派剑仙
放飞剑来袭,我也能将他宝剑融成铁水。」龙雅歌想助宁尘速成,便故意用惊人
之语激他少年心性。

  宁尘思忖片刻,却道:「既然龙姐姐擅攻,那我便修一门守成之法吧。若遇
上强敌,龙姐姐全意去攻,我也好守着你不叫人伤了。」

  命君焚心相连,宁尘话一出口龙雅歌便知他真心实意,绝非嘴上讨好。龙雅
歌心头涌上柔情蜜意,忍不住抬手伸向宁尘,将他勾到榻边来坐。

  「你将来势必统御万修,哪能光把心思寄在我身上,恁的小气。」

  话里虽是诘责,声音却酥着。龙雅歌以秀手抚他面颊,小声又加了一句:
「我晓得你心里有我便够了。」

  宁尘已憋了数日,睡觉都自个儿躲在旁屋不敢与她亲近。此时叫龙雅歌勾在
身边,一闻她身上的柳叶儿香,鸡巴登时硬得仿若生铁。

  看着小尘子裤裆鼓得吓人,龙雅歌小腹也滑过一阵灼热,她拉过宁尘在唇上
轻轻点了一下,以解相思。前些日的水乳痴缠历历在目,须臾间两腿处便湿润起
来。

  宁尘是给个杆子就往上爬,爪子立刻就从她胸口襟子探了进去。早些时候,
那火色裹胸缠布总被他搓得一团乱,被龙雅歌一直扔在床头,现在衣服下光溜溜
没得一点防备。宁尘把手往里一伸,便擒住合欢宗主那捧舒滑软肉,摸得好不快
活。

  龙雅歌任他肆虐,却只品出三分色念。分床几日,宁尘想她身子不假,更多
却是思她怀中暖意亲昵。她不由伸手环了他的腰,含情脉脉一拽,允他上了闺床。

  两人并躺一处,宁尘把脸埋在那对豪乳间舔来啄去半天,香透了舌尖,才被
龙雅歌托着下巴逮上来。胸腹相贴,龙雅歌主动吻上,也不用舌,只一味去含宁
尘双唇。

  宁尘也便从着她,只是手仍不老实,两根指头塞到龙宗主臀间,在那小阴唇
上磨来蹭去,沾染点点淫蜜。

  龙雅歌按了他手腕几下,总止不住他掏自己那嫩处,索性反手压在他裤裆处,
隔着一层绸布上下抚摸起来。

  宁尘忍了又忍,终忍不住附耳过去问道:「龙姐姐,你今日真能行吗?」

  龙雅歌咬着嘴唇,面若桃花,垂目低眉「嗯」了一声:「却不许你识海运功。」

  宁尘因担忧她阴关大破,自始至终不曾功行气海,先前操得她芳心乱颤也都
是只从神念识海运功。现如今连识海运功都不许,自然已称不上双修了。

  不是双修,那就是一心一意操穴了呗。宁尘心里笑着,也难怪羞煞了合欢宗
主。

  宁尘把裤腰带一拽,叽里咕噜滚到龙雅歌腿间,喜滋滋刚要入那巢儿,又看
见龙雅歌目光闪烁,似是在往寝宫另一侧偷望。

  宁尘这才看见,苏血翎自始至终守在寝宫门边。她抄着手倚在门框上,偏头
望着殿外,权当什么都看不见。

  「我叫她去别处?」宁尘小声问。

  龙雅歌摇摇头:「几日下来,让你弄得叫天天不应,尽被她看去了,还差这
一次吗。」

  「不差便不差。」宁尘也不多思忖,两手捏住她一对乳儿,披荆斩棘就把棒
子塞入了销魂小穴。龙雅歌手背压在口上,仍是闷哼一声,额角出了一层凉汗。

  宁尘知她还是作痛,按捺着轻轻抽插,让淫水逐渐盈满了花径,这才往里抵
去。

  这一回失了双修「大义」,当真成了自己主动求肉体之欢,想到此处,龙雅
歌更是不敢望他,只怕让宁尘叼住她的小尾巴。

  无有真诀肆虐,龙雅歌倒也没那么娇弱。她试得宁尘柔情细密,便闭了双眸
软躺下去,静静尝那穴内的酥爽。偶尔几声鼻音轻吟,如天籁一般。

  宁尘抽了百十下,那花径渐渐舒开,本该是出力征伐的好时候。可偏偏那穴
儿的水露不意何时变作了灼泉,裹住铁棒的肉壁更如地炎熔熔,烘得他龟头不住
哆嗦,凡是动得快些便忍不住抽跳不止,没到一盏茶功夫就险些败下阵来。

  他骤然想起,合欢真诀早已有言在先。合欢真诀能替他锻体蕴器,合欢焚心
决自然亦有蕴器之功。龙雅歌修习焚心决百年,早已蕴得名器煌心赤谷。若只是
寻常鏖战而不行功,他这刚出头的白玉老虎又哪里是对手。

  「小尘子,我……已养了好些时日……你动快些,我这里不碍……」龙雅歌
微闭双目,出言催他。她被挑拨地欲火上升,忍不住挺腰相迎「龙姐姐……我此
番不运功……却是吃不住了……」宁尘本来还能勉强支应,叫她这样一吞,立时
汗沁手心,哆嗦起来。

  龙雅歌闻听此言忘了羞怯,她抬眼一瞧,只见宁尘眼睛眉毛满脸乱跑,忍不
住哈哈笑出了声。先前让这小子欺负得死去活来,这一回却是自己占了上风,龙
雅歌不禁有些得意。

  她躺在那儿,把宁尘往怀里一搂,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吃不住还忍什么,
鱼儿已舒服过了,你快交了就是。只是让你淘得虚了,我阴关难守宫珠,你切不
可出在里面。你千机神络未成,若现在就弄得我珠胎暗合,只会大大迟误进境。」

  宁尘眼睛一亮:「那等我有所大成,龙姐姐便愿意了?」

  龙雅歌自知情到深处说漏了嘴,只能小声叹气作哀怨状:「你若大成,我还
不是任你施为。」

  宁尘得此青睐,兴奋难耐,拼着又猛操了几十下,那煌心赤谷仿若熔炉火窑,
烫得宁尘身子骨都酸软下来,那铁棒融得更是渣儿也不剩。龙雅歌挺腰相就,轻
轻嘬了他几回,宁尘爽得眼花缭乱,硬咬着牙拔出阳物,气喘吁吁一顿激射尽浇
在了她身上。

  女子与男子不同,情动浓深时自有花开。浓浓白浊扑在胸腹脸颊,热腾腾煞
是有力,又望见良人在自己身上吃得酣畅淋漓,龙雅歌禁不住双腿一绷,也娇喘
急促着小丢一回。

  宁尘叫那煌心赤谷抽没了骨头,躺在龙雅歌旁边气喘如牛,又想起她还晾在
那里,便爬起身道:「龙姐姐,我去给你拿布巾。」

  龙雅歌目光灵转,捏住他手腕不让他起身,偏头叫道:「阿翎。」

  苏血翎在门前值守,耳中却也听到那二人事罢,此时被人唤了,便转身回殿。
她从一旁柜子上抓过绸布,没好气地走到龙雅歌近前。

  但见合欢宗主光着臀儿衣裳凌乱,半个乳儿还露在外面。龙雅歌虽有一对傲
人胸怀,腰身却细如薄柳。躺在那里,腰腹凹下,那一身精水都慢慢淌去,汇了
白稠稠一洼。

  「不知羞……」苏血翎覆面黑巾之下跳出几个字眼,跪坐在床边准备给她擦
拭。

  殊不料龙雅歌嘴角挂上坏笑,突然抬手捏住苏血翎后颈,竟将她按在了自己
肚子上。

  苏血翎还没回过神,那满满的腥臊白精就浸在了口鼻上。她瞪圆了眼睛,大
惊失色向往后躲,却没能挣出龙雅歌的小手。

  「没说让你拿别的擦,快为我舔净了。」

  那遮面黑布也是件法衣,苏血翎从不离身,现如今却都叫宁尘的精水染污。

  苏血翎又惊又气,此时口唇处黏糊糊咸丝丝不得呼吸,情急下抬手往龙雅歌
手臂打去。

  可是也不敢使劲,龙雅歌由她打了两下,笑道:「坏阿翎,不听我话?」

  一句话激在苏血翎道心,万般无奈,只得抬手摘了黑巾甩在地上,不情不愿
用舌尖将龙雅歌腹上精水尽卷在口中。

  龙雅歌那张脸生的妩媚娇艳,如朝霞火云;苏血翎则是另一番景色,她尖尖
下颏,口唇细薄,鼻尖坚挺清俏。此刻脸上尽叫那白污亵渎,眼中又有万般屈从
委蛇,直把宁尘看得血脉偾张。

  「好阿翎……舔得我好舒服的……」龙雅歌闭着眼,享那柔舌过身,手渐渐
离了苏血翎肩颈。然苏血翎也没再跑,她听见龙雅歌喜欢,倒是舔的多用了几分
心。

  苏血翎齐肩黑发在脑后束着飒爽狼尾,扎头发的绾带挂着数枚兽爪仙玉。那
螓首上下不停,如幼猫舐乳,发上挂饰便撞在一处,叮铃作响。

  苏血翎埋首龙雅歌乳间,细细给她吸光浊精,不意见抬眼望见宁尘一眼。宁
尘目不转睛早看得痴了,此刻二人目光相对,苏血翎原本的苍白面颊刹那间被烫
得红了。

  「看什么看,闭了眼去。」龙雅歌拿手掌挡在两人中间,虚隔两下,摆出一
副护着苏血翎颜面的架势。

  苏血翎舔了她脖子,最后在那嘴角残留精液处啜过,被龙雅歌借机在嘴上亲
了一口。

  「都咽了吗?」龙雅歌调笑道。

  苏血翎直起身,眉头紧皱,含着满口精水,只能瞪大眼睛胡乱摇头。

  「若浪费了,就打你屁股,快吞了。」

  苏血翎气得耳朵都红了,却违不得龙雅歌言语。她咕嘟一口咽了喉中浓精,
一跺脚往殿外疾步走了。

  龙雅歌看着她气鼓鼓背影,捂着嘴直笑。宁尘斜眼瞥她,没好气道:「先前
还不让我欺负她,怎地自己欺负起来却没个够了?」

  龙雅歌枕在宁尘臂弯里,却不作答,只说道:「宁尘,可等不得了……我们
快些将你千机神络铸了,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

  宁尘大摇其头:「你现在还需将养,怎能这样大胆。若被我祸害根基,将来
还不气我一辈子。」

  「所以叫你先祸害她去……」龙雅歌抿嘴笑着,往阿翎去处施了个眼色,
「你如今还有我神络一道,拿去与她结了烈血侯位。纳她入合欢法纲,我便有了
分摊,不怕你弄坏我了。」

  宁尘却像没听见似的。他默默不语坐了片刻,又回头看过来:「龙鱼儿,我
与别人相好,你怎地不吃醋吗?」

  听到宁尘话里似有些不满,龙雅歌心中略略生喜。宁尘这些日子也勉强束了
发,在脑后高啾啾扎起一髻,龙雅歌拿手拨弄着他的发髻,轻声道:「一君二心
四侯八脉,将来若想成就大道,你必定有妻妾成群。若说吃醋,是有那么一点点……
可我早将今后种种瞧在眼里,真要吃醋哪里吃的过来?」

  龙雅歌顿了顿,又道:「我本以为,此身不过拿给你做个焚心位尔尔,谁知
道却叫你把心偷了。你想报偿于我,就尽心去寻那登仙大道,不必思前想后。」

  她拿手往他肩头一推:「趁热打铁,快去把你那解数都使了,收阿翎过来。」

  「她正气呢,我去了还不是触她霉头?」

  「你不知她,我却了如指掌。」龙雅歌似是想到什么,一时笑得乱颤,「你
去与她用强,却看她怎样。」

  「能行么?!」

  「你去了便知。」

  宁尘心思终于被龙雅歌撩拨地活泛起来,他随便一扎衣带,向苏血翎离走的
侧门跟了过去。

  转下一层楼梯,却到了侍女清整寝殿的耳房。房中立了几排架子,上面整整
齐齐摞着床枕香被一干物事。

  宁尘顺着走道摸过去,正看见苏血翎在一只架子前挑拣被单。她面上还挂着
几滴水珠,想来是先去洗漱了一番,又回到这里准备给龙雅歌重新铺床——原先
那床单早泡湿了。

  为避耳目,寝宫处已摒走侍女多日,一干杂活都丢给了苏血翎,她却从来不
嫌矮了自己元婴期的身价,当真赤心忠意。

  听见脚步,苏血翎扭头瞥见宁尘站在不远处。她抬手去摸,想起脸上黑巾不
在,顿时有些发慌。

  「阿翎,我给你清好了,特意给你送来。」

  宁尘多机灵啊,心思也细。先前那污过的黑巾,他已让龙雅歌以火决燎过一
遍,倒是干净了。

  苏血翎也不说话,接过他手里黑巾,似是想往脸上重新系好,手抬到一半又
觉得有些别扭,垂手塞进了腰带。

  「还不走?」苏血翎冷目瞥他一眼,继续挑拣被褥。

  宁尘笑笑:「阿翎,你声音真好听,和我多说几句吧。」

  苏血翎听他出言轻佻,立刻把他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自小修合欢烈血决,
龙雅歌所知一切她自也知道。今后助佐宁尘成道,少不了肌肤之亲。

  龙雅歌考校宁尘为人,苏血翎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自此常常思忖与他今后
之事。当初为了教他观视之法,小穴都让他鸡巴浅浅抹过一回,亲近的比龙雅歌
还早些。

  可事到临头,苏血翎却依旧心悸起来,心儿在胸腔子里砰砰猛跳,险些从喉
中跃出。

  「有什么好说。」她强作镇定,不去看他,只望这次能逃过一劫。

  「这几日都叫你侍候,可辛苦你啦。」宁尘继续跑着舌头,靠得越来越近。

  「不妨事。我上去了。」苏血翎在臂弯里担好几叠床褥,转身就走。

  宁尘呲了呲牙,想起龙雅歌叮嘱,把心一横,追了两步上前,拿手挽住了苏
血翎的腰。

  「你莫急着走嘛。」

  苏血翎身子一僵:「不走又留在这里做什么?」

  宁尘从背后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我那汁水好喝吗?」

  一句话戳过去,苏血翎耳后顿时一片通红,宁尘借机在她耳朵上一舔,立时
试着怀中颤了一颤。

  「你说些什么!把手拿了!」苏血翎背对于他,低声喝斥。

  宁尘怎么会听她的,一手扯起她短衫,另一只手直接摸了进去。那小腹光滑
细嫩,紧绷有力,热盈盈比她那脸色鲜活的多了。

  苏血翎过电一般,连忙擒住他抚摸自己肚子的手:「你这样招惹我,也不怕
雅歌伤心!」

  宁尘故意使坏,只道:「你我偷偷的,不叫她知道就是了。」

  都说给的不如抢的,抢的不如偷的,这话真假且不去说,安在此刻却是别有
风味。苏血翎闻言大急道:「你先去问过!再与我来讲!」

  「问什么问,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你听我话。」宁尘扯上她缠胸布,掌心
含住她盈盈一握的椒乳。许是苏血翎的暗修偏走武道一行,那对乳房浑无二两肉,
娇小可爱,被他连根向上一推,才聚得软绵绵一片柔腻。

  苏血翎捉他腕子向外挣开,偏身就往门外去跑。宁尘却试出她没用什么气力,
苏血翎若是动真格,自己早躺地上了。

  宁尘一个箭步扑过去,咣得一下将苏血翎连人撞在墙上,拿身子给她死死压
住。

  「宁尘!你蛮横过了!」

  「你若不愿,还不把我一脚踢倒。」

  宁尘一边说,一边抓着她裤子往下拉去。苏血翎一只手被他按在墙上,另一
只手死死抓着裤腰,咬紧银牙:「我早晚是你的人,你非要急这一时吗!」

  情急中一句话泄了底,苏血翎自己也红了脸。只是她性子向来刚强,哪怕到
了此时也硬挺着不叫宁尘摆布。两个人僵持不下,宁尘鼓鼓囊囊的鸡巴搁着裤子,
贴着她露出的半个屁股,叫苏血翎好不羞恼。

  用强用强,哪有那么好用强。宁尘挣不过她,只得将手一松一转,往苏血翎
胯下钻去。

  苏血翎后面刚拉上裤腰,腿间却让宁尘手侵入。不摸还好,一摸之下宁尘竟
捞了满指滑腻,听得怀里那一身冷傲的影卫「哼嗯」一声。

  宁尘恍然有悟,飞出神念内视。合欢烈血决与焚心决同出一脉,臣位还在焚
心决之下,宁尘立时把苏血翎识海探了个通透。

  苏血翎本也是个性子极冷之人,从前和宁尘一回荒唐也未动过半分心思。可
谁让她全心关护的龙雅歌早早溃不成军,尽给宁尘吃干抹净了。那二人自顾自日
得昏天黑地之时,都是她守在门外护着两人周全。

  那床根想不听也不行了,与她最亲的龙鱼儿天天叫一根鸡巴日的娇喘呻吟,
从里到外似是变了个人。苏血翎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各种滋味动摇左右,再也守
不住心念。

  每每守过一夜,那腿间莫名的湿润都让她暗自羞臊心惊。找没人时偷偷试着
揉了两下,那一股酥麻直往骨子里钻,吓得她再也不敢乱弄。

  自幼便驯得道心忠毅,只等命君一现便要以身侍之。这念头凿在道心上根深
蒂固,她全没想过还有什么从与不从的或然。可宁尘陡然卸去她道心的强制,那
些从未想过的东西皆俱涌上心头啄她坚意,苏血翎自此失了方寸。

  她瞧见龙鱼儿与宁尘用情愈深,又不知自己是否多余在此。她恐两人缠绵太
深,万一丢了那成道的心气儿,那自己又要另做打算。故龙雅歌一日不与宁尘表
态,她便一日不能定心就身。

  这几日她心中为此事纠结不休,一眨眼却叫宁尘按在了墙上,进也不得退也
不得,端的是心乱如麻。

  可是小穴中的濡湿却不是因为此节。苏血翎对外向来杀伐果决,唯对忠从之
人所虑甚多。只是龙雅歌未曾对她硬过半分,此时宁尘一对她用强,竟戳到了她
自己都不知晓的软处。

  宁尘手上带力,在苏血翎阴唇上又磨又夹,另一只手狠狠在她小小乳头一掐:
「我就是急于今日,还敢不敢逆我意?」

  苏血翎束胸许久,娇嫩乳头哪吃过这般罪,让宁尘一掐险些叫出声。可那阵
剧痛掠过,又打着旋儿陷入肚子,化作几缕淫液泌了出来。

  宁尘心里更加笃定,并起两指往苏血翎穴内塞去。苏血翎一个没开过荤的处
子,牝户何其窄小,顿时传来撕心般疼痛。痛得一狠,却水儿更多,宁尘两个指
节进进出出更为滑润,咕咕唧唧水声愈发响亮。

  苏血翎趴在墙上已是魂不守舍,又让他这般淫弄,片刻间羞怒交加,并拢双
腿想要夹住宁尘那糟心的手。可她甫一用力,叫宁尘指甲正刺在阴蒂上,苏血翎
穴内猛喷一道水溪,身子一下子软了。

  她上身软塌下来,却兀自咬着嘴唇不出半点声音。宁尘趁机揽住她腰不让她
倒,伸手就胡乱想要扯脱她裤子。

  「你、你莫乱动……」苏血翎气喘吁吁开口,「小心扎了手。」

  宁尘不知她是何意,只能停了手上动作。苏血翎一手扶住墙壁勉强不倒,另
一只手全身游动。那藏在腿弯臂侧的短刃飞针,成排论套地被她解落,叮了咣啷
扔了一地,都是她备下随时御敌之用。

  苏血翎自己把东西都解了,宁尘便知她已服了软,喜滋滋褪下她裤子,将那
偌大粉桃按在腰前,放开了白玉老虎。虎头狰狞,半截钻入穴口,正应了当初苏
血翎压服他时一穴抿铜棍的孽缘。

  「宁尘……」

  苏血翎声若飞萤,却扔被宁尘听在耳中。他探身上前,吻她后颈:「叫我吗?」

  「我……不想在此处……啊——」

  宁尘探身,鸡巴也难免往前挪动。那小拳头一样的龟头戳上她处女薄膜,直
往里陷去。若是再进毫厘,苏血翎的清白便着落在宁尘身上了。

  本就一咬牙的事儿,可宁尘行到此处还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自己早早解了
苏血翎心锁,倘现在还是用强夺她身子,先前又何必多此一举。她若不出声还则
罢了,话已出口,宁尘就有点下不去屌了。

  可是肉到嘴边,宁尘也干不出抽身走人的事儿。他眼珠一转,伸手扶直苏血
翎身子,下身往后撤了些许,让苏血翎喘过了一口气。

  两人直挺挺抵在墙上,宁尘龟头还嵌在苏血翎腿间,他初时怕苏血翎受不住
他那粗狂之物,未用全力。此时特意功行丹田,激着那家伙什儿猛然又大一圈。

  苏血翎穴口撕裂一般疼起来,她秀眉紧皱,不由得向上踮起脚尖,想要离远
几分。

  「你若能撑住,我便不破你身。」宁尘话音一落,大开大合在苏血翎穴口打
起了桩,可他用劲恰到好处,只架着龟头于穴口快进快出,却是不伤她贞膜。

  穴口狭窄,叫硕大龟头这般剐蹭,内里红彤彤嫩肉都被带了出来。苏血翎只
觉脏腑下坠,三魂七魄都要被他从小穴扯出。可她依旧死死点着脚尖,直挺得双
脚发麻,也不让自己坠下身子去。

  然女子穴口最是敏感,叫宁尘一通狂风暴雨地作弄,娇嫩处的剧痛又皆尽转
化成满腹淫蜜,那未经人事苏血翎,竟像个魔道淫女一般,水儿淌满了宁尘的卵
蛋。

  又是一轮酸麻上涌,苏血翎身子一颤,禁不住矮了一下,立时叫鸡巴狠狠撞
在处女膜上。苏血翎被那样一激,身子登时上窜,可到落下时又难免挨上宁尘一
棍。

  几番起落,那处女膜竟渐渐被扯得破了些,蒂脚也撕了几处。痛麻酥爽如磨
出精光的刀剑,轮番插在她心口,叫她忍不住生出一屁股交于他罢了的心思。

  可宁尘却停了。那微残的处女膜浸出点点鲜血,顺着玉棒流下,让宁尘不忍
再弄。他将肉棒往后一撤,脱了穴口,伸手探向苏血翎发髻,从那串法饰中摘下
一枚灰羽。

  「阿翎,这是什么?」

  苏血翎天人交战中突然贪得一线喘息,此时听他没头没脑问出一句,回头瞥
见宁尘正捻着自己系在发上的一根法宝。

  「那是七枫雷雀尾羽……我从昆仑巅猎得,戴了多年的……」

  「借我戴些日子可好?」

  苏血翎正头晕目眩,哪想得过那许多,只道:「主从之间,何以言借,送你
便是……」

  宁尘闻言,便将苏血翎翻转过来,与自己正面相对,又当着她的面,用那灰
羽细细擦过苏血翎穴口。那轻毛柔羽滑过敏感处,咬牙多时的苏血翎也禁不住从
鼻中哼出一声娇吟。

  她还当宁尘又找了法子作弄自己,待一睁眼才看到灰色雷羽染上了自己处女
血珠。那落红斑斑点点,浸在羽上凄然美艳,宁尘手指一翻一抬,仔仔细细将它
插在了发髻之上。

  「配此血翎,以证我心。」

  那红染雷羽正应苏血翎之名,她呆呆看着宁尘发上雷羽,只觉胸口沉重喘不
动气。可那乱麻一样的心境,竟如尘埃落定,紧绷的双肩也散了劲力。

  宁尘还要再说,苏血翎已将心一横,用唇堵了他的嘴。她性子果直,不愿多
听那哄人的甜言蜜语,宁尘此举表明心迹,于她而言已是天地凿凿。

  苏血翎为人,一旦开了心念,于宁尘便若那不渝忠犬,再不抵抗。她伸手擒
住他铁棍,主动以手强分自己穴口,便要将身子给他。

  她决心一下,手上不觉用力,穴口粉红嫩肉都叫她扯成了薄薄苍白近乎要破
了一样。宁尘怕她性烈伤着,连忙拨开她手,仍是只将龟头没入。

  苏血翎挺腰就要吞他肉棒,却被宁尘按住腰腹,沉声道:「你那身子我何时
要取,是你能说了算的?」

  往日那狡黠小子,突然疾言厉色起来,正戳着苏血翎心窝。若旁人这样凶她,
苏血翎指间飞刃一道,怕是不死也要交代半条命;可此时面对宁尘呛声,她却是
腰眼酥麻,提不起半分气力。

  苏血翎不说话,之半裸身子僵立墙下。宁尘晃了晃大胯,又撅出她几丛淫液,
这才定神凝气,运起了合欢真诀。

  焚心与命君能借识海行功之时心辉交映,四侯八脉却没此等地位。宁尘只将
真气从马眼刺入女阴,苏血翎的合欢烈血决便随之运转,全无自主之力。那真气
随肉棒进进出出,由内到外给苏血翎识海穿得大开,未等真正破身就挑出一道心
络,与宁尘命君之位死死连在一处。

  借龙雅歌先前灌注的阴元,宁尘三五息功夫就将苏血翎的那条心络铸成神络,
把烈血侯位扎扎实实钉了下来。

  宁尘这头一心入道,苏血翎却被合欢真气浸得天旋地转,一条条经络都被细
细刷过,刚浮云端又坠九霄,爽得她全身僵直,蓄得一波滔天洪水在腹中久久泄
不下来。

  宁尘早已探知,那合欢烈血决给苏血翎蕴得名器血沁柔肠,动情时血气沉在
阴内,充得肉壁鼓胀,哪怕千人骑万人捅,也能紧实的跟初破身时一样。

  他待苏血翎堪堪攀到顶峰之时,真气连带鸡巴一撤。苏血翎叫他一刮,打摆
子一样泄出一大蓬汁液,尽喷在宁尘胯间。那汁水饱含气血,血凄凄红彤彤一片,
比那落红还艳,正是血沁柔肠的妙处。

  他叫那玉棒裹在苏血翎沁血之中,运功吸纳补得沟满壕平,又用真诀化出阳
气充盈,以口唇渡在苏血翎嘴里,滋养她空乏之处。

  苏血翎喉中阵阵声婉,已迷迷糊糊晕了过去。宁尘也不给她穿裤子,只往肩
上一抗,便往上面寝宫去了。苏血翎解下的那些零碎都让他拿脚拢在墙角,反正
寝宫上下都让禁制封了,也不怕有侍女出入。

  一路上脸庞挨着那绵软香嫩的臀儿,宁尘又忍不住歪头咬了她两口,苏血翎
身子抖了抖,浑然未醒。

  看见苏血翎光着屁股让宁尘扛回来,龙雅歌顿时拧起眉头:「你看你都把她
弄成什么样了!」

  「冤枉呀!」宁尘把苏血翎撂在榻上,「我只把她纳入法纲,她就爽厥过去,
净把我晾这儿了。」

  宗主床榻柔软宽大,躺上四五个人都不嫌挤。龙雅歌把苏血翎扶躺好,探了
探她识海。四侯八脉入得法纲之后,焚心亦可替命君行使权柄、观得通透。她见
苏血翎虽神络相连,根儿上却虚乏飘摇,便知道宁尘尚没夺她身子。

  「你倒憋得住。」龙雅歌翻了他一眼。

  「我一运功她就散了架,这事儿还是等醒着的时候才有味道不是。」

  龙雅歌瞥见苏血翎臀上红红牙印,伸手给她揉着:「待会儿给你铸就千机神
络时,你可不许这样欺凌于我。」

  「我哪舍得逆龙姐姐的意。」宁尘靠上前,和她耳鬓厮磨,哄得龙雅歌定下
心来。

  她祭出三瓶丹药,各取了几枚挑入口中,闭眼沉心化开药力,拿手搭在宁尘
胸口。

  「待会儿行功之时,不论如何,莫惜我的身子。若你有所保留,碍得此番不
成,那我赔得更惨了。」

  宁尘皱眉:「可要是你修行大损,我如何过意的去。」

  龙雅歌嗔道:「真是傻子。我若算得不错,待你法纲略有小成,我一年即可
恢复如初,五年便入得羽化期,此时损些修行又怕什么。」

  宁尘也放下心来,在她唇上一吻:「龙姐姐,那我可来啦。」

  前番龙雅歌尚未尽兴,虽主动推他去闹苏血翎,可真见他走了难免心口泛酸。
此刻良人柔声相就,禁不住流出些许委屈。

  她心气宏大,极少有曲意长存心内,所以全然不会掩饰。宁尘观在眼里,知
道佳人心有不舒,于是使上浑身解数,一边将鸡巴抵在穴口慢慢塞入,一边在耳
边轻声蜜语。

  「龙姐姐,还气呐……」

  「我不气……唔……你快些运功就是了……」

  「小尘子的心可都牵在你身上呀,你还不知?」

  「我知……我知……啊……到、到底了……莫要再进了……」

  待宁尘话儿说完,鸡巴已经把龙雅歌阴道塞得满满当当。宁尘先运功识海,
让自己吃住煌心赤谷的火热攻伐,然后试着将自己气海也融入了周天运转。

  合欢焚心决立时被带动起来,龙雅歌周身一紧,这才晓得那真诀的厉害。已
由不得她分说,宁尘那边只是轻轻一带,她浩瀚气海顿时被搅起了千重骇浪。

  宁尘不过将肉棒抽插一番,于龙雅歌却如城槌撼门。只三五下,刚修养过的
阴关就中门大开,气海旋涡攘了她阴元,随着浓浓阴精破体而出。

  「啊呀……宁尘……小尘子……太、太凶了……啊啊……我、我……」

  宁尘这还没挺动几下,心中正疑惑怎么就太凶了。转眼阴元汹涌入体,却把
宁尘也吓了一大跳。一呼一吸之间,龙雅歌泄出的阴元便已足足抵得过一个凝心
期修士毕生之功,她如此长泄不停,叫宁尘如何不忧。

  女子修出的无价精华,此刻就如贱卖的污酒胡乱泼洒。而泄身时那高昂快感
一同抽在龙雅歌脊梁上,竟惹得她大哭起来。

  「呜呜呜……小尘子……我、我好爽……不……不是……呜呜……我受不住……
受不住了!!」

  听怀中爱侣哭得带雨,宁尘浑然忘了龙雅歌先前嘱托,慌忙想停。可那气海
漩涡已转至磅礴之态,哪还停得下来。

  凝心期气海被分神期强行灌注,眨眼的功夫就涨满其中。合欢真诀守气最强,
识海向下刚硬一压,把那浓浓真气尽数压成了水液一般。

  眼见那真元液珠一点点被凝成细丝,化作无数神络从识海钻出。宁尘心中一
喜,知道千机神络已是成了。

  可那狂泄的阴元却未停得,龙雅歌魂魄都快叫那泄身的快感冲烂了,禁不住
在宁尘怀中挣扎扭动,又哭又叫,把个宁尘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刻,一缕红雾沁入二人神念相交之处,死死镇住龙雅歌阴关,强行止
了她泄体之势。

  苏血翎一醒,便见龙雅歌哭喊得撕心。她最是忠心,立刻连上二人神念观瞧
情状,见龙雅歌气海急速枯竭,几乎露出元婴化神的神魂,急得苏血翎连忙行功
拖拽。她来得刚刚好,都不需动念,烈血侯位已发挥节制之能,护下龙雅歌周全。

  龙雅歌喉中长出一声娇啼,身子慢慢软了。她打起精神内视许久,才终于舒
了一口气。

  「龙姐姐!你怎么样了!」宁尘一番行功下来,已心焦如火。

  龙雅歌疲惫一笑:「只是从分神中期摔到了底。亏了阿翎相助才没跌下境界。
若没她节制,说不准会元婴破灭,能保灵觉期就不错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小尘子,行功还没圆满,你指使神络正需要心念通达,
下面那话儿,可别停了。」

  她一边说,一边挺腰相就,可只耸了两下就再没力气,只用眼神默默怂恿。

  宁尘不敢怠慢,收着真气不去攻伐,只是一顿柔抽慢插,令真气随着酥麻转
遍全身,一点点蓄在阳关之后,渐入云端。

  「哼嗯……嗯嗯……啊……阿翎……也待亲一下……」龙雅歌抬手勾过苏血
翎脖子,叫她含住自己乳头。苏血翎开始还冷硬着,架不住氛围淫靡,忍不住屈
就下来,撅着屁股仔细舔着龙雅歌的乳尖宁尘身陷此等香艳,手脚老实不住,又
拿指尖去拨弄苏血翎那血红阴唇。苏血翎屁股一颤,知道是他手馋,也便允了。

  三人行在一处,杂念全无,只将彼此当做那世间无他的心头肉儿。

  宁尘磨了片刻,功行至毕,煌心赤谷劲力再难抵御。他棒儿愈发刚硬,龟头
也大了一圈,龙雅歌试到腹中有异,连声道:「浇在里面可要坏了!不许射我,
去射阿翎……」

  苏血翎情迷其中正舔的高兴,突闻此言全身一抖,连忙想要爬起身来,却被
龙雅歌捉住腰按在身上。

  宁尘阳关欲开,猛在龙雅歌穴中打起桩来,肚子啪啪撞在苏血翎臀上。苏血
翎意乱心慌,擒着龙雅歌腕子强要挣扎。

  「雅歌你莫要说那种话——啊!!!」

  在龙雅歌穴内驰骋到顶,宁尘抵腮咬牙,哆嗦着拔出汁水淋漓的鸡巴,向上
一抬一掼,全根杵进了苏血翎屄里。

  头前吃尽苦头才保得不破的处女膜,终是让他破了个粉粉碎。那棍儿贯穿阴
门,丝毫没有留力,正夯在苏血翎花心,蓄了许久的浓精喷泉一样打在苏血翎宫
内。

  苏血翎一棍破身,还没给穴里恩爱一番就被灌满,仿若那专门替主子容精纳
垢的破壶儿,换做旁的女子还不被羞辱得心若死灰。

  可是于苏血翎道心解之,主子给的委屈,受着就是恩宠,百种滋味捏住心口,
她脚丫在床上蹬了两蹬,竟是高高到了。

  龙雅歌眼都快睁不开了,却仍丢不下自己的坏心思,借机反咬住了苏血翎乳
头。苏血翎只试得腹中那根鸡巴还在往自己宫内浇灌不休,乳尖嫩肉也被咬得又
痛又麻,再难顶住识海中滔天淫意,抽搐着歪倒在床上。

  直柳易折,宁尘喜她性子,也不去再行征伐,只留待今后慢慢享用。他把瘫
软的苏血翎推在一边,与龙雅歌躺在了一处。

  「龙姐姐……这日子,真好啊……」

  龙雅歌眉眼弯弯,翻身拱在他怀里:「你若喜欢,那便值了。」

           ***  ***  ***

  宁尘摸着两边光溜溜的身子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地被一阵遥远的嗡
嗡声吵起。床两侧先后一轻,摇得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苏血翎人已不见,许是跑到楼下去寻宁尘扒下的衣服了。龙雅歌也从旁起身
披了霓裳,又对镜仔细绾了头发。

  「出了何事?」宁尘滚下床,也开始穿裤子。

  「你睡你的便是了。有人敲了唤神钟。」龙雅歌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唤神钟乃是合欢宗法器,长悬枢机阁阁顶。宁尘在外门时便被告知,此钟
一响全宗弟子便要齐聚一处。只不过十几年来,宁尘还真是未曾听过唤神钟的钟
声。

  「是不是有大事了?」宁尘问。

  龙雅歌偏头望他:「那倒未必。怕只是穆阁主寻我不得,有些急了。」

  一连数日,合欢大殿都封着,连个侍女都进不来,穆天香想找人传话觐见都
找不到,难免使出这大惊小怪的法子。

  苏血翎一身黑衣束好,几步跨上楼来,龙雅歌也梳妆罢了,她打量了宁尘片
刻:「小尘子,你换张脸再出去。」

  宁尘这机灵劲儿不用她多说,立刻运真诀中易容之法改换了头脸。有焚心烈
血侯融入法纲,加上原先那张脸宁尘已有一人三面的余地。此时他便精心塑了一
张年岁显大的,穿好先前备好的华服,与苏血翎并肩跟在龙雅歌身后踱出了殿去。

  果不其然,还真是穆天香敲得那钟。她带人候在殿外脸色铁青,也不知是有
什么大事还是气龙雅歌神龙见首不见尾。

  「穆阁主,何时回的山?」穆天香算是龙雅歌师叔,龙雅歌与她讲话的时候
总比旁的人多一分尊重。

  「属下进不得殿去,又无人可向宗主传话禀告,情急下敲了唤神钟,忘宗主
恕罪。」

  穆天香话说得恭恭敬敬,宁尘可听出来那话里有话。表面请罪,实则是拐弯
抹角指摘龙雅歌这撒手掌柜的作派。

  龙雅歌与宁尘之事自不必与她说,她假装全然没领会她话外之音,只道:
「何事情急,快快报来。是不是前些日与万法宗那些争持?」

  「正是!」穆天香抬起头还没说话,就瞧见龙雅歌斜身后的宁尘。宁尘这些
日子身量高了,修为上了凝心,又换了一副面孔,穆天香哪里识得出他,只道龙
雅歌在身边新养了个小白脸。

  「宗主……您分神期修为,怎忽地动起了凡欲尘心,只怕这样下去有损修行。
您是一宗主心之人,只盼能以宗门为先,远小人亲贤者……」

  龙雅歌心知穆天香看出自己身形虚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便沉下脸来
故作不快:「穆阁主,这些闲话日后再说,问你的还没答呢。」

  穆天香点点头,从乾坤袖中翻出一封请柬:「请宗主阅之。」

  龙雅歌接过纸来,低头望去,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宁尘站在后面好奇心
盛,又不敢在人前造次,差点憋得打嗝放屁。

  「属下去了万法宗,才得知允州分舵闹出的事情不小。先前冲突,万法宗已
殒没三名金丹,我宗允州舵两名金丹被擒,两派都有十几名凝心期弟子重伤。属
下此番前去调停,却是被拒之门外,寰转多日才见得万法宗一名长老。那万法宗
誓不善罢甘休,已去请五宗法盟前来定夺此案。」

  五宗法盟是此世最大的五个名门正宗联成。浩天宗据四州之地,乃一众宗门
鳌首;其余如皇寂宗、寒溟璃水宫、断剑城、大日轮寺各占三州。大陆三十六州,
五宗近乎分下了半壁山河,各门各派若有什么难解龃龉,都愿意诉诸五宗法盟讲
个公道。

  五宗法盟共理天下正道酬酢千年之久,水碗端得又平又稳,又在几百年前率
诸宗击退北域魔道与岭南妖族,着实得了人心。大陆上的小门小派,凭依这五宗
法盟,便从不担心被大宗门欺辱。

  合欢宗也没打着欺负人的谱,只是没想到此次这件案子竟闹得这般大,以致
惊动了五宗法盟。

  龙雅歌默默读完请柬,颔首道:「这次不去不行了。穆阁主,备好飞舟,三
日后启程。」

  穆天香领命而去,龙雅歌转回合欢大殿,召集各堂长老嘱托宗内事宜,直忙
到天色擦黑。宗门事务繁杂,龙雅歌不好再升禁制,一众侍女穿梭往来为宗主打
点行装,冷清的大殿又热闹起来。

  稍有闲暇时,龙雅歌特意唤宁尘来,将星陨戒交到他手中。

  「怎地又还与我了?」宁尘奇怪道。

  「如今合欢真诀法纲已立,这戒指于我们便不过是寻常之物。出门在即,你
也需有个戒指傍身。师祖在里面留了法宝若干,你不必急于祭炼,先把我刚塞进
去的两套外功秘籍学个大概,以备不时。」

  宁尘戴上戒指,猛然传来一下刺痛,却是那星陨戒内合机括,刺破他皮肉以
血认主。那鎏金指环上滋溜溜一道精光闪过,竟消失得无影无踪,遮人耳目倒是
一绝他往戒内探去,摸到了龙雅歌留的两套秘籍。一本《巽风邪体》,一本《陌
葬三刀》。

  「我思来想去,《巽风邪体》长于保身,《陌葬三刀》背水一博,与如今处
境最是相合。你若想与我长短相补,待元婴之后再主攻武修即可。」

  龙雅歌思得周全行得利落,宁尘哪还需得多言。他照单全收,趁龙雅歌忙于
宗务,自己躲在寒玉冰室先练了起来。

  这两本秘籍都是一等一的上乘功法,筑基期打底,直修到元婴期功法大成,
同阶同源几乎无有功法可与之齐肩。

  不似其他外功秘籍,巽风邪体以身入法,修炼进境奇快无比,一切以风元为
基的五行功法都能使得溜溜转,乃是从根底上操云弄风的妙决。其唯一不足从名
字便可看出,它行功诡奇偏走邪门,稍有不慎就有走火入魔之虞。

  宁尘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合欢真诀现已有焚心位助解、烈血侯镇压,寻常心
魔不足为患,所以龙雅歌不怕将此秘籍给他修习。

  陌葬三刀则是简单明快的刀法,一斩肉身二斩气脉三斩神念,没有花招取巧,
只求能有逆境一战之机。

  宁尘花了三日堪堪入门,还没来得及细细研修,便被龙雅歌拎上飞舟,一路
向万法宗去了。

  若是让龙雅歌自己施身法行路,以她分神期之能,四五个时辰便可跨二州直
抵万法宗渠州总舵。可谁叫她是合欢宗一宗之主呢,总不能像个散修似的孤零零
跑人家家串门不是。

  于是乎偌大一艘飞舟塞得是满满当当,苏血翎穆天香两位元婴,外加六名灵
觉期护法,二十名金丹期随行,金丹以下带出来侍候打杂的足有百余人。

  合欢宗借着飞升师祖的名头偏安一隅,陵允二州富饶安泰,别的不好说,就
是有钱。宗内光飞舟就俩,这回开出来的这艘更是富丽堂皇,上下五层功能齐全,
在云端穿梭起来彷如巨鲸,出山时山下百姓万人空巷,都来观那飞舟奇景。

  请柬上附注日期还有两天,恰好够飞舟行路的时间。宁尘上舟之后又修行了
一日,终是憋不住心里的痒痒劲儿,在飞舟里上蹿下跳游玩起来。

  龙雅歌长居舟顶宗主主舱,一直寻他不见,才知道他在舟里四处瞎逛。她怕
宁尘惹得那些灵觉金丹门人生疑,非得把宁尘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于是便
让苏血翎给他强揪在了自己座边,装出个近身卫护的架子。

  宁尘从没登过飞舟,原本在甲板上高高远望,观玩得好不自在,此时却被按
在主舱动弹不得。龙雅歌一本正经与座下穆天香及几位护法议事,他就只能干巴
巴在旁边站得腰酸背痛。

  与其他宗门交涉,牵扯事宜众多。穆天香一干人在案上草拟书写,又时不时
相讨论辩,听得宁尘头昏脑涨。他开始时怕人注意,直挺挺站着不敢乱动,此时
烦闷起来,便忍不住偷偷甩手蹬腿,身上跟着了跳蚤一般。

  龙雅歌端坐正位听穆天香等人商谈,偶尔被穆天香请示一二,倒也没有多么
劳神。她余光瞥见宁尘又不老实,生怕穆天香再拿他说事,只好向苏血翎施了个
眼色。

  苏血翎领会,看座下诸人均没注意这边,便暗暗推了宁尘一下,传音道:
「你回屋吧。」

  龙雅歌主座之后翠玉屏风一转,便是宗主起居的内舱。宁尘心中暗笑,抬腿
一闪就隐到了屏风后面,顺手将苏血翎衣角一扯。

  苏血翎还站在原处,只向翠玉屏风后的宁尘皱眉望了两眼。宁尘嘴巴微动,
将手捂在嘴边做了个「我有话说」的口型。

  苏血翎无奈,也隐去在屏风后面,附耳过去听他说话。

  宁尘却掀起她面上黑巾,一口吻住她血红香唇。

  苏血翎一惊,伸手去推,手肘险些撞在屏风上惹出声响。她大气不敢喘,宁
尘却蹬鼻子上脸,硬把舌头伸进了她口中。

  屏风外便是合欢宗主与一干宗门核心,他们俩这一主一仆却藏在这犄角旮旯
里口舌交缠。苏血翎担忧被人发现,心中乱撞,宁尘却难得贪享片刻,抱住她纤
腰死也不放。

  他这样用劲儿,苏血翎哪还敢挣,只好由他作弄。宁尘舔她舌尖许久,她终
也把持不住,一边伸出舌头一边湿了。

  宁尘见苏血翎身子松了些,更是得寸进尺把手伸进了她裤内,两根指头毫不
留情直插她腿间细缝,进进出出又揉又磨,奸得苏血翎眉心愁苦,细腰前摇后摆,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若出得半分声响,便是给宗主惹下大祸。苏血翎挂念此节,死死拿手捂
住口鼻。宁尘玩得满手滑腻,兴致盎然,苏血翎却憋得全身一抽一抽,辛苦坏了。

  血沁柔肠的软腻阴肉渐渐鼓胀,宁尘指头在其中逐渐难行,他刚要发力猛奸,
却被苏血翎扭头一口咬在臂上。

  「你若……你若强让我出丑……我便死在这里……」

  宁尘心说我让你爽了你却给我要死要活,不弄也罢。他抽手而出,将手上淋
漓淫液抬在苏血翎面前。苏血翎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又被他将自己的汁水儿抹
在口中,羞愤下双腿一紧,又泄了几滴蜜露。

  「我饶你了,你还不报答?」宁尘一边说着,一边按着苏血翎脑袋往下使劲。
苏血翎不知他此举何意,只懵懵懂懂顺着他的力道跪了下去。

  双膝刚一着地,面前就弹出一根白玉般的长长鸡巴。那鸡巴甩在她面巾上,
足有她小臂一般,当真令苏血翎心惊肉跳。

  宁尘也不做声,只往她樱唇戳去。苏血翎瞪大眼睛躲了两下,忽地明白了他
的意思。此时若是不依,想必自己也走不得了。苏血翎眼中哀怨,自己撩起黑巾,
拿小口含了他的阳物进去。

  苏血翎不懂此等风情,只会一味吞吐,若只是这般下去,宁尘一两个时辰怕
也出不了精。可苏血翎那覆面黑巾遮了宁尘的鸡巴大半,看不见那肉棒于口中进
出,却别有风味。她含得满口火热坚硬,联想起几日前还没羞没臊地喝净了他在
龙雅歌身上撒的精,双腿又颤了两下。

  宁尘陶醉于这冰雕似的人儿与自己屈身相就,禁不住腰胯大起大合,在苏血
翎喉中越捅越深。苏血翎气息难以为继,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气,喉咙正嘬在宁尘
龟头上。宁尘一激之下也不再忍,精关一开,把苏血翎嘴里射得白花花黏稠稠一
片。

  苏血翎叫他弄得满嘴腥臊,想吐个干净,却又怕弄脏了哪里。只好把心一横
咽了下去,又低头给他细细将肉棒舔净。

  二人躲在屏风后一顿偷嘴,竟也没被前面人察觉,苏血翎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宁尘也叫这一场花活儿爽得心情大好。他拉起苏血翎搂在怀里,在脸颊颈上亲亲
摸摸,将她双眼中的怨怒哄得化成一抹娇嗔,这才放她出去重新变作那雕像一般
的影卫。

  两日两夜,飞舟入了渠州地界。万法宗总算不失礼数,遣来掌管外务执事一
名,率几名弟子登了船,以迎宾之礼一路引着飞舟进了万法宗护山法阵。

  万法宗独占一州,也算一脉正宗。只是在此间世界,只数得上二流门派。

  五宗法盟自然是一流大宗;能如万法宗一般把持一州的宗门尚有十个,可算
二流;合欢宗领陵允二州,乃是一二流之间的异数;大陆其余八州之地由芸芸小
宗瓜分,算得末流。

  这回到此的除五宗法盟之外,还有渠州附近七八个三流宗门前来旁证。只是
这些宗门造不起飞舟,只能自行御剑御气前来,气势上便差得远了。

  眼见山前已停了五艘巨舟,想那五宗法盟的人都已到了。龙雅歌步下飞舟,
身姿如雨润芭蕉风打百合,万法宗一众接引弟子迷得目不转睛「煌仙子,吾宗栾
宗主已在正殿候您多时,还请随。」万法宗外务堂长老在舟下施礼道。

  那栾宗主全名栾子服,龙雅歌很久之前也见过一两面。她回了个礼,率众合
欢弟子随那长老去了。

  「这万法宗地方不大,人却不少……」宁尘一边走一遍打量。

  比起合欢宗,万法宗山门虽也修缮得干净妥当,终是少了些磅礴大气。他们
众多外门弟子好奇心盛,俱攀在屋顶山腰,黑压压一片往这边望来。看其穿着大
多都与山下常人无异,土布粗衣,想来待遇比合欢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莫要聒噪。」

  龙雅歌传音过来,严整高肃,似是十分认真。宁尘掂掂轻重,赶忙收了自己
的舌头。

  队伍浩浩荡荡来至万法宗大殿之外,却依旧没见万法宗栾宗主露面。那五宗
法盟的随行弟子如云一般汇在殿前,只见密密麻麻一片人头。

  合欢宗自也不能例外,龙雅歌命一众门人随外务知客站到一边,只带宁尘、
苏血翎和穆天香一道步入殿内。

  殿内众人见煌仙子驾到,纷纷起身相迎。

  「龙宗主,好久不见,依旧气势非凡呐。」一个白净男子走在最前,率先向
龙雅歌行礼。

  龙雅歌看到他却是一愣:「谭宗主?你亲自来了?」

  谭绝,分神后期,师承羽化境破钧天尊。破钧天尊入羽化境数百年,早已将
浩天宗宗主之位交于谭绝,潜心登仙之道,不问宗门之事。谭绝治下,浩天宗长
居五宗法盟之首,故其名声显赫,受众修敬仰。龙雅歌入门时谭绝便已经做了浩
天宗宗主多年,算来也是前辈。

  龙雅歌回礼一圈,心中暗暗一紧。

  断剑城城主厉夙,皇寂宗宗主燕无咎,五宗竟到了三位掌门。与浩天宗一样,
断剑城尚有一位羽化期掌剑剑奴在城主之上,那皇寂宗燕无咎却已是一宗。

  世间三位羽化,唯有寒溟璃水宫的那一位还未放权,只派了一名分神期真传,
大日轮寺也遣来一位监院。天下分神期不过二十,万法宗此番竟聚了六位过来。

  龙雅歌道:「我两宗区区小事,怎劳烦诸位专程到此,实在惭愧。」

  本是一句得体的客气话,可在另一人听来却很是扎耳。

  「原来我宗弟子三条人命,在龙宗主看来只是区区小事,合欢宗真是豪气干
云。」

  万法宗宗主栾子服端坐殿内正座,并未起身。他话中夹枪带棒,已是一副完
全不给面子。

  龙雅歌远远对他颔首:「栾宗主,本宫既已到此,便是要将此事处理得妥妥
当当,让天下共鉴。您若心有戾气,不如多歇些时日,也好心平气和把道理讲个
明白。」

  「心平气和……好个心平气和!哈哈哈哈!」栾子服大笑几声,却不知笑中
何意。他面如铁色,站起身礼让五宗法盟的三位宗主两位长老入席,又道:「龙
宗主,请上座。」

  五宗法盟与几个小宗来使聚在殿中下首,龙雅歌则与栾子服在上首远远对坐
了。虽然栾子服一上来牙嘴尖利,此时却没有落下礼数。一盏香茗奉上,气氛似
是又缓和了几分。

  宁尘却是机警,他偷偷用脚尖蹭蹭龙雅歌衣角,冲着那杯茶使了使眉毛。

  龙雅歌境界极高,加上她已入宁尘合欢真诀法纲,药毒已对她全然不能起效。
可是方才见到那三位宗主恁大的阵仗,又觉得事情有些非比寻常。她举杯到一半,
以防万一又放了下去。

  谭绝在下首正中坐着,他饮了一口茶,开口道:「栾宗主,龙宗主,五宗法
盟此番虽来了我们几位掌门,也只是怕你们两个大宗真起了冲突不好收拾。你们
该如何便如何,需要我们评理时,我们再说话,不必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放在心
上。」

  说是「老家伙」,那谭绝看起来也不比宁尘大个几岁。分神后期修士,元神
分化肉身如灵,只会愈发年轻。倒是栾子服面生长须,一副年过不惑的模样。

  「有劳诸位前辈!」栾子服朗声道,「在下只有一句想问龙宗主。合欢宗狂
徒伤人性命,不知龙宗主是管还是不管!」

  龙雅歌望着他,不温不火:「若是事情确凿,吾宗绝不徇私枉法。只是个中
情由还未可知,却不晓得有没有证据证明,是吾宗弟子有错在先。」

  「你那几个孽徒已是认了,还要旁的什么证据?」

  「未必就不能屈打成招。」

  栾子服也不含糊,只将袍袖一挥:「人带上来!」

  想来万法宗早已将人押在旁侧,只片刻就有人推搡着两名合欢弟子踉踉跄跄
走上殿来。

  那二人都是合欢宗允州分舵的金丹期,此时虽衣发散乱,精神不振,身上的
伤却是旧的。龙雅歌观探一番,也未见识海有什么损伤,可见未曾受过刑罚。

  两个金丹看到龙雅歌,咕咚就跪下了。他们双手叫缚神索捆在身后,只能抢
在地上连连叩首。

  还没等龙雅歌发话讯问,又有一众万法宗门人抬了三支担架走上殿来。那担
架上二男一女三个年轻修士,都已是珠沉玉碎。

  「龙宗主,你要问快问,要验快验!我这小孙女儿……还等着收敛下葬!」

  栾子服说到后面半句,已是眉须发抖。

  龙雅歌心中一惊,扭头望向穆天香。穆天香瞪圆了眼睛,也是一副浑然无知
的样子。她此时才明白,万法宗怎么会扯起这么大的阵仗出来。谁能想到,死的
人里竟有宗主直系。

  煌仙子起身向栾子服一揖,沉声道:「栾宗主节哀,此事必有一个公道。」

  她转向座下趴伏二人:「你二人因何事伤人性命,从实道来。」

  那两个合欢宗金丹门人涕泪横流,只是不停磕头,却不说话。

  就这样僵着,龙雅歌不禁面露无奈。下首的谭绝摇摇头:「栾宗主,还是由
你万法宗来说吧,若是说得有什么差池,那合欢二徒自会开口辩解。」

  栾子服沉声应了,向身边长老偏了偏头。那长老站起身,行至那女修尸首之
前,痛色浮面。

  「那二人出没于允州渠州交界处的云关岭,恰撞上了吾宗前去历练的金丹栾
凤玲。两边如何冲突起来尚不可证,只是他二人伤了凤玲之后,又用那采补功法
吸干了这可怜娃儿一身阴元。栾凤玲身死前偷偷用秘法传信,唤来一众帮援弟子
将他们追入允州地界,又引来合欢宗门人大打出手。我门人只求找个理道,谁知
那二人骤下杀手,又打杀了我们两位金丹。吾宗弟子义愤难耐,却仍是收着手,
不然合欢宗怕是也要死伤不少。吾宗虽不如合欢势大,门人却也懂威武不屈的道
理,总算在乱战中擒得二人。」

  采补之术乃魔道行径,被正道宗门视为大忌。偶有邪祟被人发现,也会让附
近宗门尽起围剿。

  那长老说到此处,又转向五宗法盟众修:「天理昭昭,我万法宗不信,这世
上还没有公道可讲!只望诸位秉公执言,不叫那恶人脱天漏网。」

  万法宗长老说得声泪俱下,莫说旁人,就是龙雅歌也不由得心生怒意。

  「你二人抬头!万法宗长老方才所言,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那两个金丹又哭了片刻,颤声道:「师尊在上,徒儿此番失手被擒,无话可
说,只是枉费师尊尽心教导,愿一死谢罪。」

  话说的沉痛,毫无反驳之意。他们说到半截,龙雅歌心中已开始盘算,二人
伏诛之后该如何赔偿,又该如何顺藤摸瓜查出那采补邪功的出处。可是等待二人
把话说完,她突然又察觉有什么不对。

  殿内鸦雀无声,众修齐齐望着合欢宗诸人,面色有异。

  龙雅歌这才发觉,那二人口称自己「师尊」,却不是「宗主」。他们「无话
可说」,只是因「失手被擒」。言外之意,若是不被擒,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而那话中最锋利的一句,却是「枉费了师尊教导」。教导什么?是这一身修
为?还是那采补邪功?

  龙雅歌怵一转头,恰好与栾子服四目相对。那栾宗主眼中喷火,牙齿已咬得
咯咯作响。在座五宗法盟诸人也纷纷起身,胸中似有万般责问,只是还未知如何
开口。

  龙雅歌直觉一道凉气从后脊升起,偌大的阴谋兜头就要罩下。

  就在此刻,一个人突然走到了她身旁。

  「晚辈不才,但想多问一句。这二人,是哪儿来的合欢弟子?我怎地在山上
没见过呢?」

  说话的人正是宁尘。他较龙雅歌先觉出二人话锋有异,连忙想出一个话茬,
将那还未成型的弥天大罪戳了个洞眼儿。

  栾子服拍案而起:「笑话!那二人是我宗门人浴血擒来的,难不成都在说谎
不成!?」

  旁边长老也厉声道:「你又是何人!」

  「我乃宗主护法,只因事出情急,万望栾宗主海涵。」宁尘随意施了个礼,
「当时擒得的或许不假,可若是回头被人易容掉包,那又如何是好?」

  宁尘心里明镜儿一样,合欢宗在陵允二州共有三个分舵,分舵的金丹弟子没
有一百也有八十。龙雅歌身为一宗之主,哪怕认得面相,也绝不可能一个个辨识
识海。

  这弟子是真是假、易容与否且不多论。宁尘唯一抓得住的,便是龙雅歌断不
可能教他们采补之法。这分明有人下套,等着诱龙雅歌往坑里跳,宁尘一不做二
不休,先将水搅浑再说。

  栾子服听了宁尘之言火气更盛:「我万法宗坐得直行得正!又有什么掉包的!
难不成我们自己找人戕害了儿孙,去诬陷你们合欢宗吗!?」

  「未见得一定是万法宗做的,只怕栾宗主气火攻心,被小人蒙蔽挑拨,白白
放走了幕后真凶。」

  宁尘一本正经,话说得底气十足。龙雅歌这一会儿功夫借着宁尘三言两语,
也捋清了现在的状况。她虽少不经事,却也是随师父见大场面的,此时观瞧五宗
法盟一众人等面色,虽是人人皱眉思忖,却隐隐有一股戾气游弋。她登时便猜出,
五宗法盟中定有掌门与此事脱不得关系。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又为何要陷合欢宗
于不义。

  龙雅歌心中有了数,即刻向前一步,将宁尘挥在身后。

  「想必诸位刚才已听见,这二人称我为尊师。却不知,你二人修得什么功,
又何时拜的我。」

  那二人却是低头不语。龙雅歌也已看出,他们早有准备,此时若有问必答,
自然显得假了,非得演出一副被师尊逼得进退不得的样子,才能继续坐住龙雅歌
纵徒入邪的名号。

  谭绝冷哼一声:「你二人还不快讲!」

  他话已出口,龙雅歌柳眉一竖,直向他双眼瞪去。先前事情被宁尘搅浑,此
时必有人要站出来替那两人捋顺原本的谋策。龙雅歌先前问话倒也不为别的,正
是为了瞧瞧是何人先站出来叙话。

  「先不忙。」龙雅歌气机一指,扼住二人喉舌。她死死盯着谭绝,开口道:
「谭宗主,本宫还有一句话要对诸宗尊朋讲。」

  谭绝面色变得极快,他微微一笑,又恢复那自在潇洒:「龙宗主请讲。」

  见他笑了,龙雅歌顿时胸口发沉。不过两句话功夫,谭绝也觉察到自己看出
了他的跟脚。此时这一笑,仿佛是不想再遮掩了。

  只是当着诸宗之面,合欢宗势在人下,却依旧撕不得脸。龙雅歌扫视众修,
朗声道:「此二人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一身采补邪功,特意来污本宫,再让他们
多讲十句也是枉然。然诸位想必也已看出,如果是本宫亲传邪法,那绝不会容他
二人当面在此说出先前那种话来。他两者背后之人机关算尽,无非是想污本宫于
措手不及,诸位以为如何。」

  还未等他人作什么反应,谭绝便已拍了拍巴掌:「龙宗主所言极是有理。只
是不知,现如今又当如何处理此事?」

  龙雅歌偏头,与宁尘对视一眼。宁尘往殿外施了个眼色,龙雅歌立刻会意。

  「待本宫即刻回去清查允州分舵,两日之后必有定夺,再来万法宗给栾宗主
一个说法,不知栾宗主意下如何?」

  「你若……」

  栾子服还未将话说完,旁边皇寂宗燕无咎却扇着扇子站了出来。「孤以为倒
也不错,谭宗主,你看呢?」

  那皇寂宗乃数千年前某皇朝后裔,说起话来气贯长虹,很是有些威仪。谭绝
对他笑而颔首:「既然燕皇这样说了,那我谭绝便从善如流吧。栾宗主,公道是
要公道,只怕不在今日,还是先让龙宗主回去好好自查一番,再当如何也叫人心
服口服。」

  栾子服狠狠看了龙雅歌一眼,却不好驳两宗宗主的面子,不得不默认了。

  龙雅歌先前疑他有计,只想迅速脱身再做计较,没想到谭绝竟应得如此干脆,
还帮忙劝服了万法宗主。她一时有些恍惚,却也不敢拖延,抬手一礼,便向殿外
走去。

  她刚迈一步,身后突起一道磅礴劲力。龙雅歌心头一凛,回身去看,却已是
来不及了。

  穆天香近在咫尺,早已运起十成十劲力,直击龙雅歌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苏血翎已一个箭步挡在了龙雅歌身前。穆天香元婴期全力一
掌,正劈在苏血翎胸口。

  苏血翎口中鲜血狂奔,浸透面上黑巾。她身子一软跌在龙雅歌身前,手中却
连发三针袭向穆天香胸口。

  宁尘道行低微,哪里反应的过来,待他扑到苏血翎身边,龙雅歌已双目通红,
两手燃起熊熊烈焰,大喝一声轰向穆天香。

  她万不敢相信,布下此局的竟是自己师叔。可既然穆天香已然出手,断然再
没有别的可能。

  穆天香被两道通神烈火砸得倒飞出去。可她早已布下十八面紫金宝镜,替她
挡在身前。只听得大殿中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十八面宝镜破了个粉粉碎,穆天香
身子砸破墙壁摔在了外面。

  龙雅歌一招使老,自知没能取了穆天香性命,也不敢丢了宁尘苏血翎再追。

  她手腕一翻,一连掷出七根法钉凿在地上,先替三人结了护身法阵。

  她如临大敌,只忧那谭绝强攻上来,自己保不住宁尘。五宗法盟一众修士却
也没动,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全没想到有这一出。

  谭绝负手而立,却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宁尘,阿翎如何……」龙雅歌传音问道。

  苏血翎胸骨尽碎,满口鲜血说不出话来。宁尘急得脑门发麻,待神念探去,
好歹探得苏血翎识海并未崩散。

  他握住苏血翎一只手,试到她主动捏了自己两下,手上似是还有些气力。苏
血翎元婴境修为,只要元神不坏,肉身的伤并不致命。

  那穆天香拖着一条臂膀,从破墙中翻了回来。她嘴角带血,声音却仍然洪亮。

  「龙雅歌,你百年分神,亘古未有,我早识得你功法不正,却不敢相信是采
阴补阳的邪功!今日得见你那亲传的两名孽徒,才知你真实面目。只是不知你暗
地里,又养了多少面首,祸害了多少修士!!」

  龙雅歌脑中电光石火,顿时串明了前因后果。

  安排两名金丹诬赖的是她,叫来谭绝的也是他,只是不知燕无咎和厉夙是否
相干。先前她号称前来万法宗商谈,却是一直在布置此事。

  宁尘搅了她布的好局,谭绝便置身事外,不再替她拨水。于是她再忍不住,
终于动了手。

  至于穆天香为的什么,龙雅歌已不意多想。她大笑起来,手掐法决,只往地
上一拍。

  大殿震了一震,却只在地面留了一道法纹。可又过了片刻,只听见头顶高空
响起阵阵嗡鸣。

  殿外弟子传来层层惊叫,却是一颗如山般的火球从天而降,它带着滚滚赤红,
推着隆隆热浪,对准万法宗主殿砸了下来。

  栾子服连忙掐了法决纵起护山法阵,可法阵堪堪结了一半,便如琉璃般撞碎。

  龙雅歌却不是要怎样,只想借这一击之威,给三人挪出脱身的缝隙。

  殊不料谭绝背后一道偌大虚影闪过,却是破钧天尊的幻化法身在此。那法身
腾空而起,挥掌一扫,将那火球碎成了无数光流,尽散在万法宗重重山峦之间。

  「龙雅歌,你被人揭了底,恼羞成怒便想灭口了么?」谭绝说。

  煌仙子也不作回,她知此时一切应答都是撑场面的废话,只一心思想那脱身
之计。

  穆天香闪于谭绝身侧,厉声道:「龙雅歌!我看在师父面子上,助你尽心竭
力护佑宗门。可你身为一宗之长,心中全无宗门子弟,大事不理小事不问,又广
散邪功,毁坏我合欢宗声誉,今日我必要清理宗门!」

  谭绝唤出自己师父的羽化法身,人已动弹不得,只能原地开口:「穆阁主,
也不必太过心焦。龙宗主以邪功祸世,却不只是你们合欢宗的宗内之事。」

  龙雅歌心下已拿定主意,再不惊慌。她淡淡一笑:「那依谭宗主,又当如何?」

  「念尔初犯,罪不至死。便由我五宗法盟监管,随我回浩天宗,破钧天尊当
好好助你清一清邪念,正一正你的修行。若真心悔改,百年之后也未必不能放你
归去。」

  谭绝说到此处,回望身侧众修:「诸位以为如何?」

  燕无咎扇子一摇,轻哼一声,也不作答。其余人等嘁嘁喳喳,不知在说些什
么。

  龙雅歌已不愿听这些装模作样的聒噪,她望向身旁宁尘,伸手在他脸上摸了
一摸。

  宁尘冷眼旁观到此节,心地清明,他抓住龙雅歌手掌:「龙姐姐看清了没?

  想是那破钧天尊登仙不得,寿数将尽,才对你起了歹心。我知你必有法宝脱
身,只因我修为太低,才拖累你在此盘桓。我三世为人,死亦何苦,只盼你能与
阿翎平平安安。你快走吧!我来世若再能投到此间,定要寻得你与我亲亲热热,
不分彼此。」

  龙雅歌笑笑,也不答话,只将什么物件塞入了苏血翎手心。

  「白帝城潇湘楼,去寻柳七娘。」

  宁尘心中突地一跳,用力抓住龙雅歌皓腕:「龙姐姐!你……」

  龙雅歌将腕子一抖,震开宁尘之手,轻声道:「但为君故,焚我此身。」

  苏血翎一把揽住宁尘腾空而起。她一口血从腹中喷出,带宁尘化作一道血光
向天空遁逸而去。

  燕无咎扇子一抖,似是想要追那血遁之光,却被谭绝大喝一声拦在当场。

  「你不要命了!!」

  龙雅歌周身腾起滔天烈焰。身上法衣尽化飞灰,玉体在烈焰中变作透明一般。

  宁尘只见身下如火山迸发,滚滚焦热几乎燃了他的眉发。他痛彻心扉,想要
大呼狂吼,最终却只能张着嘴,望着至亲之人将身躯化作灼天之火。

  苏血翎用尽气力窜出万法宗护山法阵,抬手捏碎龙雅歌给她的玉珏。二人凌
空消失,所在之处眨眼被真火吞没。

  是日,合欢宗宗主龙雅歌于万法宗大殿兵解,重伤五宗法盟宗主等百余人,
万法宗全宗焚于真火。

  (待续)(章后语:请大家多多评论,评论越多更得越有动力,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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