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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启七年,十月廿七,傍晚,天色阴沉,斜阳羞避,哒哒的马蹄踏着被云层
滤暗的昏光,穿过重重营帐,将袁忠义一行,送入到盐渠县西北霍家军驻地。
走的是捷径,最后反而比麾下兵卒还晚到一天,身边亲卫死伤殆尽,霍四方
自然要传女儿过去问话,之后,一夜未归。
袁忠义并不担心,这几日下来,霍文莺已经被他和贺仙澄拿捏得服服帖帖,
贺仙澄拜林红娇做干娘,她都嚷嚷要跟,后来一想林红娇成了霍夫人,就是她正
经的母亲,才满脸尴尬起来站到一边。
这是在霍四方眼前唯一能说上话的人,袁忠义自然不会怠慢,几夜下来,配
合飞仙丹将她弄得欲仙欲死,连着几个白天就没在马背上睁过眼,窝在唐飞凤怀
里睡得轻轻打鼾。
从第三天霍文莺亲眼看着贺仙澄被他淫弄肛穴之后,她就像解开了心结,只
要一醒就主动赖在他这边不走,连被他人察觉之类的事情也懒得顾及。吸过飞仙
丹,泄上七、八回,躺在他身边哼哼唧唧闲扯的时候,霍四方那点“丰功伟绩”,
全叫她倒了个底朝天。
对得道飞升的事,霍文莺已经深信不疑,甚至因此觉得父亲顽固愚蠢,想要
好好教他,请他也诚心看待与林红娇的仙亲,莫要亵渎神灵,招来责罚。
贺仙澄找个借口,哄她说仙机不可妄泄,霍四方的渡化,是林红娇的责任,
这是他二人的缘,旁人只可撮合,不可说破。
一早用罢餐饭,贺仙澄传话,说唐飞凤昨晚打探,霍四方统辖各地起了两处
民变,巴遗郡已靠守军和雁山派暗中帮助压下,补山郡却连丢了数座小镇,驻扎
兵将顾此失彼,已经连着求援两次。
那边领兵的本就是是个土匪头子,攻城时便劫掠极狠,驻扎后更是恨不得将
残留百姓敲骨吸髓,霍四方判断那边就算撑下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命一支精兵急
行赶去,准备帮助那边突围撤离,连尚有经营余地的郡城也不要了。
急需安定民心,霍四方之前已斩了几个对他言行多有劝谏的部将,暂且把四
处屠戮劫掠奸淫妇女的恶行之责丢给下面,自己揽了个御下不严的小小过失,张
榜自责。
以当前形势,三江仙姑的迎娶,成了缓解的手段之一,再加上霍文莺一改此
前多有排斥的态度,在霍四方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廿八早晨,霍四方便差人过来
传令,说要单独见见林红娇。
林红娇起身借口略施脂粉,先去了帐内。
不一会儿,张红菱出来,叫袁忠义进去。
这边没有外人,张红菱和霍文莺两个并肩守在门口,过来传令的亲兵虽觉得
这情形略有不对,可小主子就在那儿,跟未来姐姐谈笑亲切,他哪里还敢置喙。
“他叫我单独去见他,万一……他硬要强迫,我该怎么办?”
林红娇对镜缓缓梳头,对身后站着的袁忠义轻声问道。
袁忠义微笑道:“仙家话术,红娇你是最在行的,哄骗他几句应付过去,想
来问题不大。”
“若哄不住呢?你难道不懂,我们这装神弄鬼的,最怕性子蛮横不讲理的。”
林红娇蹙眉道,“这人好色如禽兽,到时候发了性,非要强奸,我……哪里敌得
过他。我又请不来真的金甲力士,天兵天将。”
袁忠义眉头一皱,听她这意思似乎是想打退堂鼓。难不成,是贺仙澄拜她做
干娘,霍文莺与自己亲近太过,叫她心里不是滋味,闹起了女人脾气么?
果然,林红娇捏着黛螺沾了沾水,举起放在眉头,没精打采道:“我本就年
纪大,若再……真失身给了霍疯子,你身边年轻美人这般多,哪里还会想得起我。”
袁忠义沉吟片刻,道:“我有一法,可保你无忧,若是霍疯子妄动,那他当
场便要死。”
林红娇一怔,险些将眉峰画偏,“什么法子?”
“我在西南得了一只噬毒蛊,吞下之后,可保数年百毒不侵。”
林红娇大惑不解,“可这……能防住霍疯子什么?他对待看上的女人,可从
不用药,都是硬来,你又不是没听霍文莺说,有抵抗厉害的女人,被他……折磨
得整夜都在惨号。”
“这噬毒蛊其实并不是让你不中毒,而是中毒之后,被它吞噬消化,转做另
一种毒素蓄积在丹田之下,须得通过交合,走阴阳精液排出,交合的伴侣若有噬
毒蛊,可保安然无恙,若没有,则将中此奇毒,缓缓毙命。”袁忠义微笑道,
“你服下它,我再给你些澄儿那里的毒药,你多吃些下去,给自己蓄满。霍疯子
要想动你,就叫他当场中毒,再也无药可救。”
林红娇将黛螺放下,沉吟片刻,“这东西……要好几年才能解?”
“无妨,”袁忠义岂会揣摩不出她的心思,微笑着在她面颊上抚摸两下,道,
“我也吃了,不耽搁我找机会安慰你。”
百毒不侵在当下武林着实是个诱人的本领,唐飞凤若没有农皇珠在身,谨慎
小心的程度恐怕还要翻上一番。
但林红娇并非江湖人,并未显得有多惊喜,只是听到他最后一句,才颊生飞
霞,嗯的一声应下,心里打的主意,则是遇到窘境,不如先编个瞎话,能应付过
去最好,应付不过去………她眉头一蹙,道:“可他要这就死了……咱们的计划,
该如何是好?”
“他这就被你毒死的话,你就假传他的命令把我叫进去,咱们随机应变,提
前执行。横竖这残暴不仁的土匪,最后都是要算在我这个少侠头上的。”
林红娇低头思索片刻,轻声道:“好,那便依你。”
磨磨蹭蹭打着梳妆的旗号吃下噬毒蛊与整整一盒猛毒,毒性大到她原地僵麻
了半天,才出去跟着那个亲兵,奉命离开。
唐飞凤当然不愿让计划节外生枝,以唐家名义跟了过去。
袁忠义眺望他们前后走远,盘算一下,找唐天童兄妹,与唐甜儿攀关系去了。
此次计划一定要把唐门撇清在外,为此,总要有点适当的牺牲。
他与唐天童推杯换盏饮了一场,不咸不淡讲了些江湖轶事,都装作相谈甚欢
的样子。
唐甜儿大抵是错以为自己先前的殷勤有了效果,笑得格外娇润,只是她做梦
也想不到,对面那个温文尔雅俊秀风流的少年,此刻脑子里盘算的,已是要将她
怎生玩弄一番,出出最近的憋闷。
过午许久,不见娘亲回来,张红菱性子急躁等待不得,叫来一个亲兵带路,
也往霍四方大帐那边去了。
没了帮忙看护的,贺仙澄只得过去照顾鹿灵宝——她疯病原本看着像是好转
了许多,谁知道一进军营满地都是男人,又给吓得有些呆傻,路过营妓帐子外听
到响动,还往腰间摸剑,要不是武器进来前就已卸了,不知要惹出什么麻烦。
袁忠义早已不在乎什么亲情血脉,留着鹿灵宝和肚子里的种,不过是觉得这
婆娘疯疯癫癫偏偏剑法天赋还着实不错,好奇会有个什么娃儿出她的肚皮罢了。
所以路上他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处理,不过都被贺仙澄说服。
现在这个肚子里的孩儿,名义上乃是白道冲的遗腹子,断龙剑派两位高徒的
私情产物,来日兴许会有用处。
既然有用,那费些力气留下,姑且算是值得吧。
暮色渐垂之时,霍文莺匆匆赶了回来,说张家母女留在那边做客,有唐飞凤
陪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商量婚期,和成为仙侣之后,应当如何安抚民心。
这事儿按说当然是来个小兵传话一句便可,江湖武夫没有一官半职,哪里能
劳得动霍将军大驾。
她巴巴赶来,为的是什么,袁忠义心照不宣。
贺仙澄等的就是霍文莺,见她回来,附耳略一叮嘱,便由她张罗,设下一场
简单酒宴,请来大军诸多中层将领,拿出江湖人的豪迈,痛痛快快吃喝了一场。
袁忠义名声颇佳,又刻意迎凑那帮糙汉的喜好,袒胸露乳拍膝高唱,也是毫
不含糊。另有贺仙澄在旁适当相助,外加霍文莺明显的提携之意,一顿饭吃得大
家心知肚明,纷纷和他攀谈结交。
此宴聚集人数足有近三十之众,除了称病推辞的三个,大都给了霍文莺这个
面子。
袁忠义借机观察,暗暗留意,从中勉强挑出不到三成尚有几分正气的汉子。
不久后,霍家兵马将重整军纪,安抚蜀州百姓,严格操练,护卫家园,可不
能还留着这些土匪一样的废物。
可以坏,但一定要有用,否则,还不如做他侠名的肥料。
隔日一早,大营中心响起密集鞭炮之声,通传号令的亲兵马上绑了红绸,喜
气洋洋。
托那些修道炼丹之人的福,如今的炮仗远比烧竹竿的时候要响亮得多,袁忠
义听在耳中,心道,看来这喜事,想必是谈成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睡,赶忙一巴掌拍醒还在说梦话的霍文莺,将衣服缠
胸布塞过去,最后帮着束发戴冠,才算是叫她没有在部下面前露了尴尬。
多半是情势太紧,霍四方并没将吉时选得太迟,十一月初八,便是结成仙缘
之日。
到那日子一共还有不到一旬之数,大军当天便匆匆开拔,北上往根基最雄厚
的巴遗郡加紧赶路。
袁忠义他们自然随行。他暗暗盘算,这帮义军匪气森森,颇为散漫,拖累着
精锐亲兵跟着磨蹭,一天下来也就走个、二、三十里,即便距离巴遗郡已经不远,
等到郡城中,怕是连三天功夫也剩不下。
想来霍四方也知道这样赶不及准备,大军上路不久,便有数百轻骑先一步出
发。
行军中许多事情都不再方便,袁忠义索性趁机苦练武功,借此博了频频到访
的唐甜儿好感,还顺便请唐飞凤指教了一二。
唐飞凤嫌他练的广寒折桂手实在跟内功毫不般配,对寒掌仁心这名号传播也
不够便利,就将狂龙掌中的架势套路先传授于他,让他好好记在心里,演练变化。
狂龙掌走的是内家路子,招数变化并不繁复,真正的威力都在心法口诀这些
运劲门道之中,把所教的练完,也不过是打下个底子。
但这底子也不能说不重要。江湖死斗之时,没人会傻乎乎死扣一招一式,高
手相争有时候不过是看谁在一击之中更快更强。而内家高深掌法的招式作用,便
是叫修习者配合举手投足将内力运用的法门烂熟于心,最好变成本能反应,关键
时刻不假思索一掌出去,真气说放三分就不多毫厘,才是大成境界。
也不知道这阵子哪件事办得合了唐飞凤的心意,除了狂龙掌先帮他打下基础
之外,她还口传了两门轻功,顺便将醉仙步法贬得一钱不值。
袁忠义这才知道,原来顶级轻功大都用途分明,在闪转腾挪与长程赶路之中
专精一项,两样都要,往往两样都做不好。
配合扑击格斗之技的身法侧重对敌应变,内功催动之后脚下灵活身形变化急
速,传授于他的此门武学,叫做《潜渊》。
而需要追敌、攀升、长途赶路的轻功,需要将真气最大效率转化为身体的发
劲,力求一纵如飞,吐息绵长不绝,他拿到的,叫做《出渊》。
由这些武功的名号来猜测,唐飞凤他日重建圣教,即便听了他的劝对外隐瞒
出身不与祖宗的基业扯上关系,怕是派别名字里也要硬添上一个“龙”。
江湖乱世乞丐多,也不怕突然冒出个天赋奇才重新练成降龙掌,名字上先胜
出一头。
拿到新武功,就像得了新女人,新的武功更强,就像新的女人更美,袁忠义
连日沉浸其中,倒是让随军赶路的日子不再枯燥无聊,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十一月初六,大军抵达巴遗郡城池。
这里算是霍四方的根基,留用了不少当初被俘的下官小吏,在雁山派帮助下,
勉强打理得恢复了几分元气。
除了被剑卫关护佑的零星城镇,巴遗郡可称是蜀州硕果仅存的完好城池,当
初陷落未经苦战,事后也难得没被霍疯子下令屠杀劫掠。袁忠义缓缓策马进城,
青山绿水环绕之下,民间气象颇为平和,已有了些安稳的虚象。
不过霍四方是贩卖私盐起家,不喜农户,郡城在他治下还不到一年,东南西
北就辟了五处集市,也不管下头民众有没有银钱,弄不弄得到货物。
所幸拆的都是些官吏居所,豪商园林,城内百姓欢呼雀跃,将拆出来的零碎
物件围抢一空,纷纷高喊霍大王圣明。
只可惜,谈得上是好事的,霍四方也就办了这一桩。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唯一的安定之处自然就要全力供给,败给尉迟狰后严阵
以待的日子里,巴遗郡这边几乎五日一税七日一赋,青壮男子本就大都被强征成
兵,城中自然怨声载道,即便拿着大刀不让人明言,暗中一样没有好话。
从霍文莺那儿,袁忠义知道了不少事情,也大致明白了霍四方的想法。
起先这人并没想到自己能势如破竹连下数城,巴遗郡纯粹是为了拉拢旧相识
所在的雁山派出人庇佑才勉强留下,四处征战屠杀劫掠,烧官居破民房每晚都睡
漂亮小娘子才是他心里的念想。
不知不觉雪球越滚越大,他多半才惊觉,原来这么拉出一群人打打杀杀,竟
真有争雄天下的可能。
民心如水,他担心覆水难收,这才打起了林红娇的主意。因为他也知道,到
了如今这个地步,单靠安民告示和嘴头上一些允诺,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如叫三江仙姑来讲道传法,帮忙笼络住城中数万愚夫愚妇。
被俘后投降的那些官吏旁的本事兴许不足,揣摩上意那必定都早早无师自通,
霍四方如果当面放个拐弯屁,他们怕是都能谱上一曲填词半阙,交营妓传唱。
所以这场结仙缘的大婚,便是郡城连着方圆百里村镇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大事。
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都乖觉些,莫要等提刀的人到了再后悔。
霍家治下难得还有一块安宁地方,众人岂敢不从,几日间就将诺大的巴遗郡
城池之内布置得喜气洋洋,连面黄肌瘦的小乞儿,衣服的补丁都给换了红的。
入城前林红娇坐在花台上巡游周遭,仙容端庄。但她也不是白在那里卖法相,
而是将郡城附近地势布局尽数记在心底,暗暗谋划应该如何重新整治安顿。
反正搞集市那套她觉得行不通。各地烽烟四起,她令人买黄符用的纸都寻不
到,一大片集市放在那儿,只能剩下些卖儿鬻女的绝望流民而已。
还是应当置地安农,兵卒屯田,才是长远之道。
林红娇知道,如今她还说不上话,只在心中想想就好。
不过明年打春之后,她一定得让方才望见的那些荒田都重新长满青苗。
因为她还知道,尉迟狰不会给她太多时间。
十月末,尉迟狰又打了三场,两场小败,铺垫出一场惊天大胜,蛮族联军四
散奔逃,溃败撤往来处,百部之主,据说一战折了过半。
尉迟狰胜出了气势,带得其他地方原本孱弱的官军也硬气了不少,和张道安
的部众交锋,竟能打得有来有回。
西南边陲并无寒冬,照这情势发展下去,尉迟狰八成不用半年就能将西南七
成以上要地收复,春耕播种,秋收之际,怕是就能北上入蜀了。
重新看到掌握大权的希望,林红娇的算计,也回到了过往的位置。
既然袁忠义说应当为民谋安定力挽狂澜,那,她这三江仙姑,就再拼命试一
试吧。
就算最后一败涂地,她相信,她的好女婿也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能将她安
安全全的救走。
到那时,再寻个隐秘地方,一起安度余生好了。
非常时期,一切从权,更何况先前林红娇就指点过,结仙缘不必按寻常人家
婚娶那样繁琐,重点不在成亲的喜庆,而是要让世人知道,霍四方迎来了慈眉善
目的三江仙姑,今后霍家的地头上,一切都将大不一样。
入城后,袁忠义考虑一番,没有随张红菱住进专为林红娇辟出的幽静院落,
与贺仙澄、鹿灵宝她们安居别院,把护卫的责任丢给了唐飞凤,理由便是避嫌。
霍疯子玩女人百无禁忌,母女、姐妹不知同床肏了多少。考虑到推己及人的
可能,这么个未成亲的女婿,还是低调些好。
而且,霍文莺还要每晚缠他,上头对飞仙丹有了瘾,下头对他这根仙鸡巴也
着了迷,没有贺仙澄在旁给她助兴,仍能兴奋得一塌糊涂,骑在上面时候恨不得
把床都摇散架。
亏得这边守卫大都听她调遣,每晚都被赶到几百丈外喝冷风,不然霍四方怕
是要提前知道,自家女儿的男装早被扒了个干净,每晚那紧揪揪的肥屄里,吃得
精不比营妓少。
不过一来二去,加上贺仙澄提醒,袁忠义也已经发觉,这看着粗枝大叶的丫
头,其实也有自己的盘算,这一腔子一腔子的浓精笑纳进去,似乎打的就是怀个
孩子的主意。
林红娇年纪虽长,却一直保养得宜,身体不错,霍四方此前生不出第二个,
难保今后也一定生不出。
霍文莺要是珠胎暗结,八成要借此要挟,将袁忠义招赘进家,不仅能给霍家
再添一个仙体,还能生个仙娃,岂不美哉。
这盘算到也不错,先大了肚子,还能压过张红菱一头,免得结亲后多个威胁
的对手。
只可惜,生个娃娃须得十月怀胎,不是转天就能蹦出来的。
而霍文莺,应当是没有十个月可用来生养了。
这些天贺仙澄在飞仙丹里混了强效麻心丸,以次充好加大剂量。袁忠义一层
层敲穿阴关,元阴尽数吞噬干净,不仅夜夜让霍文莺泄得根基大损,还悄悄服了
些药,让她满心暗喜迎了一肚子毒精。
霍文莺浑然不觉,走路虚浮上马腿软,还当是纵欲过度,命人寻来些牛宝羊
腰,后又想身为女子吃这些不知管不管用,便令亲兵悄悄去割了几套牛羊屄,腌
好烤熟,油纸包着揣进怀中,白日忙于正事的时候,抽冷子掏出点丢进嘴里。
至于那些牛宝羊腰,她一股脑都让厨子做给了袁忠义,看来还担心他的身子
禁不住淘。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大婚前夜,巴遗郡解除宵禁,给许多之前立功的兵卒
放了休假,给城中营造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繁华景象,前一日霍四方曾开仓放
粮,虽说街头巷尾的民众看着还是面黄肌瘦,但脸上神情喜气洋洋,总算是把氛
围烘了起来。
林红娇安排了一场莲座传道,张红菱和贺仙澄两人涂脂抹粉,要在旁边陪侍,
做护法童女。袁忠义不禁暗暗好笑,心念一动,悄悄摸去她们梳妆的地方,给她
俩一人灌了一泡热精。
回去躺在床上,他运了一遍心法行功完毕,想象着那俩护法童女腿里夹着男
人子孙摆出端庄圣洁模样的情景,唇角登时勾起讥诮笑意。
都说眼见为实,可万千双寻常眼睛,连女人一身裙子都看不穿,何来“实”?
只要裙子严严实实盖着,兜裆巾子就算被男人的臭精浸透,滴滴答答顺着大
腿往下流,她们也是圣洁的护法童女,足以感召万千信众。
百姓本就是刍狗,圣人不仁,不过是发现了这个事实而已。
他闭上双眼,带着那丝讥诮笑意,冥思入定,真气周转,试着靠自身的内功
运行,来推演新得武功的要诀。
不知不觉,月上中宵,那一弯银钩之下,整座城都渐渐归于沉寂。
霍文莺照旧趁夜溜了过来,先去贺仙澄那儿领药,再来袁忠义房里领肏. 她
如今心思已变,估计是把他看做了孩子爹,言语间也少了许多顾忌。
他本就懒得一直去装神弄鬼,与她日上一遭,并肩躺着闲谈片刻,日上一遭,
闲谈片刻,到像一对儿新婚夫妻——不过床边摆的两身都是男装,被人看见可要
窃笑。
多少牛屄也补不回霍文莺元气的窟窿,不过一个时辰出头,袁忠义出了两次,
她就昏昏沉沉叫不醒,摊开在床上成了死鱼。
他心想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便起身到桌边拿开灯罩,也准备睡下。
这时外面却传来贺仙澄一句轻唤:“智信,先莫躺。”
袁忠义皱眉给霍文莺拉上被子,开门出去,“什么事?”
贺仙澄脸上那些厚厚脂粉还未去掉,看起来颇为匆忙,凑近轻声道:“我等
你一会儿了,随我来。”
“去哪儿?”
“霍文莺明早之前起不来,她把卫兵都调开了,这个好机会,你得过来帮忙
让她定定神。想到明日要和霍四方成亲,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
袁忠义皱眉道:“到了此时,难不成她竟想反悔了么?”
他话中已透出一股杀气,若不是明日的计划前半截还需要林红娇抛头露面,
如此几次三番生波折的女人太不衬手,再有大事,还是不要再用了。
贺仙澄忙道:“那倒不是,她就是……心里憋闷。你这么多天风流快活,她
可是有阵子没跟你一起过了吧?我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她的,你赶紧过来吧,
帮她走出这一步,来日你想要的局面才更容易。”
袁忠义这才换上一丝淫笑,道:“怎么,你也一起?”
“今晚还是别了,她明天还有重任,不能乱了心思。你也稍微收着点儿,莫
让她劳累过度。”贺仙澄细细叮嘱着,到了卧房门前,轻声道,“进去吧,鹿灵
宝我安置到隔壁,下了些药,不用担心吵醒她。我在外面放风,你稍微快些,半
个时辰后我就得把她送回去,唐飞凤等着呢。”
“嗯。”他反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忽然问,“这会儿还夹着么?”
贺仙澄脸上一红,嗔道:“都多久了,就剩一块湿布兜裆。你啊……就是喜
欢折腾我们。这要露了丑,丢的难道不是你的人?”
“丢不了。”他摆摆手,开门进去,“真丢,我也不在乎。”
贺仙澄微微蹙眉,垂手隔着裙子在股间轻轻按了一把,咬唇不语,只是默默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目光渐渐变的复杂。
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极其克制压抑的娇媚喘息。
贺仙澄低头幽幽叹了口气,转身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喘息,很快便变成了用鼻腔发出的细软呻吟,起伏变化的节律,也迅速变得
紧密。
果然很快,这便直接进去了?难道抹些口水就插?不愧是生过女儿的,换了
她,如此怕是要胀痛一阵。
“唔、唔、唔唔、唔唔唔……呜嗯——!”
听着里面骤然尖亢的闷哼,贺仙澄知道,林红娇泄了。
她费尽口舌将那死守最后一层面子的女人说服,为的就是听到她最羞耻的声
音。
共享着羞耻秘密的女人,会自然变得亲近。来日再设法哄着一起躺在袁忠义
的床上,她和三江仙姑的关系,便稳固至极。
贺仙澄很早就知道袁忠义不乐意去经营那些神鬼之道。但作为飞仙门高徒,
她体会过有一群愚昧信众的好处。
既然他不愿意来拿这笔横财,她便费费神,代他收下吧。
屋里响声又起,听上去,林红娇连口气都没歇,便再发起了骚,那啾啾啧啧
的亲吻,真是比雨点还密。
也不知她含住鸡巴的时候,嘴上功夫如何。
“啊……”
约莫泄到第三次,三江仙姑的嘴巴终于还是被冲开了。贺仙澄听着那婉转柔
媚的一喊,双腿情不自禁便是一夹。
她从怀中摸出一颗飞仙丹,捏在指尖,就着灯笼的光低头凝望。
不知不觉,那黑黢黢的药丸,便和袁忠义微笑的脸重合在一起,令她一阵恍
惚。
也许,对女人来说,这两种东西,本就一样危险。
但也一样诱人,好用。
最关键的是,一旦失陷,便会迅速失去抽身的力气,只能寸寸沉陷,直到…
…
“啊!啊、嗯……唔……恩啊啊啊啊——!”
贺仙澄收好飞仙丹,深吸口气,离开了门口。
她知道,就快可以走了。
不一会儿,斗篷盖着头面用布巾围了嘴的林红娇就匆匆出来,带着一股对自
己的隐隐憎恶,指了指离去的路。
直到出了院子,踏入已经静谧的小巷,她才忽然开口道:“仙澄,你……当
真不会瞧不起我么?”
贺仙澄柔声道:“娘你辛苦这么多年,只是略略享受一下人生快乐,有何可
瞧不起的。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娘下次若是心里烦了,还来便是。”
林红娇身子微颤,忽然转头,沉声道:“此事……决不可让红菱知道。”
“娘多虑了,我自有分寸。实不相瞒,红菱……也不是什么矜持羞怯的女子。”
“那、那也不成。”她语调颇有几分凌乱,“我不知道明日成败,万一咱们
失手,一个个都要没命,不想……就那么去死,才听你的过来。其他的……莫要
再提了。”
贺仙澄当然并不着急,低眉顺眼道:“是,孩儿知道了。”
望着巷口唐飞凤妖魅般将林红娇一提带走,贺仙澄收起笑容,转身折返。
她知道袁忠义八成还没尽兴,进屋之前,就已解开了裙带。
等到浑身香汗淋漓,迎凑到他欲火尽消,贺仙澄才伏在他胸前轻声道:“你
选的对,我这干娘,远不如唐飞凤。”
“这话说的,我也不如唐飞凤。”
她在他乳头上轻轻咬了一口,娇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武功。”
袁忠义淡淡道:“我说的本也不是武功。以你心里最想要的来衡量,我的确
不如唐飞凤。”
贺仙澄注视他片刻,翻身躺下,微笑道:“那也未必,你总有一样,我相信
唐飞凤比不上。”
“哦?”
“那便是将来。”她望着暗沉沉的屋顶,梁上已有不少腐朽之处,仿佛随时
可能塌陷下来,“我能想出唐飞凤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可你的,我根本想不到。”
“那东西没用。”袁忠义坐起,拿过衣服披上,笑道,“将来……百年之后,
你我都是一捧黄土,几根烂骨头。想那许多作甚。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吧。”
贺仙澄缓缓闭上疲倦的双目,缓缓道:“明天,已没什么可想的了。不成功,
便成仁。”
可惜,我练的是《不仁经》。袁忠义没有开口,只在心里冷笑一句,回了自
己那边。
初八的黄历,并没有宜嫁娶。
但仙姑出嫁,就是大吉。
所谓吉凶,本也是一种“信”,来看仙姑结缘的人,自然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在这定终身的大日子里,久未在诸人面前出现的霍四方,总算现身了。
大抵是享乐过度,霍疯子看着并没多少狂气,神态也颇为憔悴,只是披红挂
绿,看着喜庆,也显得精神不少。
不出所料,足足四个雁山派的高手在周围护着,看起来并不显眼,却轻而易
举锁死了四面八方所有可能袭击过来的位置。
随行的亲兵,也足有五百之众。
直接暗杀,就算唐飞凤用上阴阳透骨钉打大搜魂针,也未必能得手。
袁忠义左右环视,果然,唐飞凤已经不见了。
今天这个场合,只有唐天童兄妹出席。
一无所知的人,往往能笑得很开心。
唐家兄妹在笑,霍文莺在笑,霍四方在笑,周围所有欢呼的百姓也都在笑。
袁忠义跟着笑了,他一夹马腹,距离霍文莺近了几分。
自晌午时分起,即将成礼的仙侣巡游郡城,为子民祈福,大街小巷,面面俱
到。
之后便是林红娇安排的结缘仪式,登高台,拜三清,求风调雨顺,祈安居乐
业,灵童上牲礼,仙师引心灯,如此一番折腾,将近一个时辰,算是在仙家之道
上,为霍四方安了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分。
此后,便要走凡间的婚娶流程,让新娘子,正式从张家遗孀,变成霍家夫人。
张红菱与贺仙澄从一众丫头中接过林红娇,进入内院梳妆更衣,霍四方也回
去将一身仙袍,换回早先巡游时的新郎官打扮。
众兵将等候之时,霍文莺上去大声讲了一段,对继母表态支持,提前给下面
不信这一套的粗莽汉子们做个警告。意思是莫要觉得三江仙姑是个拿来利用的幌
子,今后,这就是真真正正的霍家主母。
待到天色渐昏,喜宴流水般摆开,新娘子一身吉服,盖头遮羞,由两个女儿
搀着,过来行礼。
白天巡游见了脸,这会儿吉服又颇显身段,一帮跟着打天下的糙汉子立刻没
大没小呼哨起来,让霍文莺发了一顿脾气才勉强压住。
不多时,正堂之中,夫妻三拜,一众将士欢呼喝彩,霍四方自己起来宣告礼
成,新妇盈盈一福,便由霍家这边的喜娘送去了洞房。
袁忠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异
动,便展开轻功逃之夭夭。
幸好,那些雁山派的高手也都在吃吃喝喝,并没有谁留心到什么。
看着新娘子的背影彻底消失,袁忠义长长松了口气,露出微笑,拿起酒杯,
浅浅抿了一口。
敬了三杯,霍四方朗声大笑,道声少陪,便往洞房过去。
他起事之后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允许宾客跟去笑闹,连洞房都布置了一
模一样的四间,四个可靠护卫分开守住,就算有人打算趁机行刺,也绝难将他轻
易找到。
运气再好的刺客,他也不怕。
因为那四个洞房,都是障眼法。
新娶的美仙姑,这会儿早已被搀去了偏院一处厢房,等着他去尝尝,这仙人
庇护的女人,屄是不是也分外禁肏. 酒意上涌,越走越是发性,他迈进门中,喜
娘弯腰告退,还被他撕开衣服哈哈笑着捏了一把肥嘟嘟的奶子。
喜娘可以戏弄,这今后要指望帮忙安民的夫人,他还是得以礼相待。
定定神,清清嗓子,霍四方大步迈过去,笑道:“娘子久等了。”
新娘低头不语,双手隐在袖中,羞答答的。
“为夫不是那么古板守旧的人,你不必等揭了盖头再说话。”
可她依旧不吱声,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这种婆娘,就是规矩贼多。好好好,等为夫这就给你掀开,看看我家
夫人这漂亮的脸。”
他本就不是讲规矩的人,哈哈大笑两声,张开手就把盖头扯到了一边。
哧。
一声轻响。
一道淡淡的青光闪过。
一根毒针,正中霍四方的眉心。
唐飞凤看着毒发僵立在床边动弹不得的霍四方,莞尔一笑,娇艳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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